鄧晨冷哼一聲:「膽小鬼,不敢說嗎?你和他一樣,都是不敢直面問題的人。」
向羽氣息不穩,咬牙切齒地低吼:「你胡說八道。」
「我胡說?這幾年她把你脾氣養得這麼大,受委屈了,找他去吵去鬧再不濟打他一巴掌,可你沒有,這不像是在別人面前張牙舞爪像頭小獅子的你能忍的。所以我叫你膽小鬼叫錯了嗎?」
那邊突然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周時琛真是個可悲的人,他不光不信你,連他自己的媽媽都不相信。他恨得病態,只因為他撞到了他媽媽和我爸見面,他狠心到和我絕交,連他媽媽最後一面都沒見,他壓根不是個人,自私又刻薄,什麼朋友,他只需要他自己一個人就夠了。」
鄧晨的情緒變得越來越激動,向羽卻感覺到了動車行駛時帶來的微弱感覺,她才剛將這座城市當成家,可惜已經沒有了他們的容身之處。
她確實有點惱恨周時琛的見死不救,但到現在已經趨於塵埃落定,說什麼都無用,在她聽到鄧晨的聲音前她覺得周時琛有點可憐。
「他連自己的媽媽都不相信,更何況你這個和他沒有任何牽絆的女朋友。你爸的生意成了他手裡的籌碼,他挖了坑等著你爸鑽,要怪就怪你爸太貪心,心甘情願地落入他的圈套,本來是一出讓你乖乖就範的好戲,誰能想到你居然送了他一份無法忍受的大禮。,寵物失去掌控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你直接踩破了他的底線。」
車上的聲音雖然不嘈雜,但嗡嗡的小聲交談對向羽來說卻分外的刺耳。
所以她之前想盡一切辦法的彌補都是無用功嗎?他早已經在心裡對她宣判,死罪無可赦,連帶著她所擁有的一切都要被毀滅?
向羽不想相信,但是又無法懷疑,她是不懂生意上的事,他的避而不見,已經說明瞭一切。
他可真狠!
向羽放在腿上的那隻手緊緊地握起來,指甲死死地摳著掌心,痛極了卻不願意放手。
他讓她完全沉溺在他所構造的溫柔世界裡,給予她為所欲為的特權,卻又在她心甘情願沉淪的時候強制她清醒過來。
向羽低低地笑了,笑自己的傻,笑他的冷漠和不留餘地,她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妄想將這個人完全拿下,甚至在無人的夜裡想屬於兩個人的未來,她太天真了,活該落到這般境地。
「和我一起恨他把,不會信任的人不值得惦念不忘。」
向羽覺得他的話可笑至極,分明就是他自己放不下他們的兄弟情才陰雲不散這麼多年。
向羽壓低聲音:「他的那些前女友是不是全是你的盟友?也許在他眼裡這些人都不算什麼,感謝你的厚愛,就算…知道這個事實,我連當他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鄧晨笑聲裡帶著幾分邪氣,心情變得大好:「向羽妹妹不要妄自菲薄,那些人算什麼壓根入不了我的眼,你是獨一份。你可以做我的盟友,你的仇我來幫你報,所以我現在在你的通訊錄裡可以擁有一席之地了嗎?」
向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直接結束通話,手指在那個號碼上留連幾下到底還是將他存入手機,沒多久她的微信也收到了這個人的好友申請,一併新增然後將手機關機。
向羽看向在這等環境中已經睡著的向母,心裡又跟著一酸,他們一家人都不過是別人局中的棋子,現在被打回了原型,好在老家還有一個避身之地。
突然有點犯困,但是怕坐過站所以她強忍著沒睡,回老家其實遠比在a城的壓力還要大,這裡有太多的熟人,不光會看他們的狼狽甚至還要出聲詢問,對於他們來說堪比扒皮拆骨的痛。
動車到站,向羽將熟睡的向母叫醒,拿出圍巾替向母圍上,笑著說:「蘭城下雪了,外面有點冷,多穿點防止感冒。」
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