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羽沉默了一陣,她很想能夠平靜含笑的和陳昭言說這件事,但不知道為什麼眼睛裡的淚水十分不爭氣的奔湧出來,連聲音裡都帶著哽咽和委屈。
「我們分手了,我厚臉皮去找他,他不見我。現在我們已經說清楚了,反正開始的不那麼美好,結束也是早晚的事情。談戀愛嘛,本來就是有聚有散,我已經好了。」
陳昭言冷哼一聲:「你和我還說假話?你那點心思我能不知道嗎?既然認清這個爛人的真面目,你也出息一點,下個找好的。缺錢嗎?我給你轉點。」
向羽被他給逗笑了,這叫什麼安慰啊,得意地揚起下巴:「我現在不缺錢,我把他送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禮物全都賣了,回了一大波血,就算我當不成富二代也是個小富婆。哥,我不難受,真的,他就是條狗,不值得。」
「你知道就好,過年我放假,回去見個面。」
如果換做以前她不想他為難回來,但是這一次,她身上所承受的艱熬太厲害,悶悶地說道:「嗯,你比賽加油,拿個勝利回來過個快樂的春節。」
陳昭言不以為然地應了一聲,臨結束通話前說:「有事記得和我說,別一個人沒出息的偷偷躲起來哭。」
向羽離開蘭城好多年,和之前的同學也不親近,但是她家破產的訊息還是很快地傳遍整個圈子。
蘭城也就這麼大,總會撞上那麼三兩個嘴欠的人,哪怕已經是成年人了還不懂為人處世之道,不看自己的人生有多糟糕,反而盯著她想要揭開她的傷疤在上面狂撒鹽。
甚至為了完成這個目標願意拉下臉來和她說笑,但是話題還是會故意扯到破產的事情上來。
向羽從來不是什麼好人,尤其是現在。
向羽拿起超市貨架上最貴的進口零食,往購物車裡掃了好幾盒,笑容滿面大方的承認:「是啊,破產了,所以呢?你很開心嗎?但是可惜,就算我家破產,我照樣可以為所欲為,看什麼順眼買什麼,你呢?來這邊過眼癮的嗎?這樣的你好像沒什麼資格來同情我把?你費心了,我比你想像的過的還要好。」
這種賤兮兮戳人心窩子的話任誰聽了都要變臉色,之前還笑著的同班同學咬牙切齒想要和她打嘴仗,向羽拿起手機衝著這幾個人錄影片:「來來,快發脾氣,讓所有人看看下作主動招惹人,但是被別人反將一軍後的氣急敗壞是什麼樣的,我也很好奇呢。」
「向羽,你……你怎麼這麼壞?」
「你是第一天知道?你還真愛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壞也不會沖你,你在我眼裡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我連看你一眼都不願意呢。」
那兩人的臉色直接臭下來,轉身走了,向羽笑著收起手機,今天她心情好就饒過她們,要是換做她不開心的時候一個影片算什麼?她非得狠狠地揍她們一頓解氣才行。
公司破產並不代表向羽會改變自己,她就是一根竹子,要麼折斷腰要麼就這般挺立不倒。
她繼續好心情地在超市裡採買自己喜歡的零食,過年了不管遭遇什麼樣的環境,應該開心的時候為什麼要愁眉苦臉?
逛到奶粉區,向羽選成人奶粉,這個時候她接到了房屋中介打來的電話,告訴了她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
好訊息是她掛在網上的那套房子有人決定要了,壞訊息是他帶著客人去看房子的時候裡面住著一個女人,和他們撒潑攆人。
「我下午過去一趟。」
和那邊商量好定下時間之後,向羽突然想起在那件事之前的歲月,被痛苦和悲憤折磨的那些年裡她已經徹底的遺忘了快樂的感覺。
周時琛說的那些話,此刻在她的腦海里勾勒出一道模糊的影子,眨眼的功夫就變得越來越清晰,那個溫柔漂亮的阿姨,還有好看笑得溫柔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