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川目送聶禁離開,他一如既往地淡漠,把一顆藥塞進申屠鋒的嘴裡,“嚥下去。”
這顆藥的體積有點大,好險沒把申屠鋒卡死,“什麼玩意兒?”
“維生素,”奚川看了眼藥物說明,“這是阿禹的特長,他認為維生素包治百病。”
申屠鋒不敢苟同,“……黑心醫生,他有執照了嗎?”
奚川笑了笑,說沒有。緊接著又從藥瓶裡挑出兩顆,倒了杯水,親自餵過去。
“不吃。”
奚川耐心哄他,“這回是消炎藥。”
申屠鋒臭不要臉,“那我吞下去了你要跟我上床。”
奚川眨眨眼,“你這樣子能動?”
“你動嘛。”
奚川想了想,說也行。
於是申屠鋒安安分分地把該吃的藥都吃完了,不再鬧么蛾子,隨後兩眼放光地等待著自己的禮物。
奚川履行自己的承諾,雖然他很不得章法,但申屠鋒覺得刺激,體驗感前所未有。
最後,奚川軟倒在申屠鋒的胸口,他不太想動了,微微抬起眼皮,看見擺在桌上的血清試管。他又想到了聶禁離開前說的話。
“也許行政區會出一位跟之前截然不同的總統先生。”奚川說申屠鋒對此不發表任何感言,他食指纏繞著奚川的髮絲,神態慵懶,控訴道:“你怎麼能在我的床上談論另一位alpha。”
奚川:“。”
“我也歸你。”
聶禁能不能成為行政區與眾不同的新一代領導人,申屠鋒不知道,但在這個夜深人靜的隔離室,他看著身邊熟睡的伴侶,內心的焦慮和恐慌席捲而來。
聶禁有句話說得不錯,不管血清從何而來,它的作用是什麼,在眼下階段,血清確實是唯一能解決問題的關鍵了。
可是現在,連這一點關鍵也沒有了,所以總得有人來把這個洞填補起來。
拯救世界啊,聽起來挺可笑的。
申屠鋒自嘲似的挑了挑眉。
北州區的壓力很大,不管是父親、大哥,還是申屠鋒他自己,最後的取捨似乎也全系在了一個人身上。
申屠鋒驟然回到不久之前,那種在死亡邊緣沉浮時的無力感讓他下意識抱緊了奚川。
“唔……”奚川呼吸不暢,緩緩睜開眼睛,“申屠?怎麼了?”
“沒事,”申屠鋒輕輕拍打奚川后背,又捏捏他的後頸,腺體很軟,“睡吧。”
“哦。”奚川好像沒什麼心事,申屠鋒的體溫讓他充滿安全感,於是閉眼又睡著了。我會保護你。
申屠鋒小心翼翼地親吻奚川的發頂,他手捧絕世珍寶,憤怒槍口對外,對抗全世界的陰謀——誰也不能碰你!
兩天的隔離期快且平穩地過去,申屠鋒不管是身體還是基因,沒有發生任何改變,他被“釋放”了。走出實驗室的那天,天空下起了雨,帶著硫磺味的酸雨。
這個星球,哪兒都是破洞,就算女媧在世,補起來估計都費勁。
奚川往外走,他從來不把蝕人皮肉的酸雨放在眼裡。但申屠鋒現在謹小慎微,板著臉把奚川拉回來。奚川:“?”
申屠鋒開啟傘,走在奚川身側,為他擋住雨水,“奚小川,你應該要愛護自己,順便愛護一下我的心肝。”奚川沒聽懂。
申屠鋒隨手一指,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