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當年如果不是幸運遇見餘伯伯,他的人生恐怕早在六歲時就已經結束了。
滕子焰是在單親家庭中長大,由於沒有任何親戚可以提供援助,滕母一個人含辛茹苦地扶養他。
在他六歲那年,母親聽信鄰居的慫恿,借了一筆錢來投資,想不到徹底失敗,不僅微薄的積蓄全沒了,還欠了一大筆債,別說房租付不出來,就連三餐都沒有著落。
走投無路的滕母徹底崩潰,絕望之際,原本打算帶著兒子投海自盡,幸好被正巧開車經過的餘建彰阻止。
餘建彰是個非常善良且慷慨的企業家,在得知滕母的處境之後,不僅好心聘僱她到家中幫傭,讓他們母子住進餘家,甚至代為償還欠債,表示等她將來有能力時再無息償還即可。
對於這份天大的恩情,不僅滕母總是耳提面命,教兒子將來一定要報答人家,他自己也一直謹記在心。
“不是說有事情要我幫忙嗎?”滕子焰主動開口問。
“是啊!”接著,餘明翔嘆了口氣,“唉,這件事情除了你之外,我真不知道還能找誰幫忙了。”
聽見好友這麼說,滕子焰立刻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否則餘明翔也不會露出這樣苦惱的表情。
“究竟是什麼事情?你儘管開口吧,只要是能力所及的範圍內,我一定幫到底。”
相對於滕子焰爽快地承諾,餘明翔反而顯得有些遲疑。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不過……這件事情肯定會給你添不少麻煩。”
“無所謂,到底是什麼事?說吧。”滕子焰問道。
餘明翔又嘆了口氣才開口:“我有個堂妹,名叫夢芯,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
“夢芯?”滕子焰思忖了一會兒,搖頭道:“抱歉,我沒有印象,對這個名字也很陌生。”
他母親在他高三的時候生病去世,而他也在考上大學後搬出餘家,努力半工半讀,支付自己的學費、房租和生活中的開銷。儘管曾在餘家住了十多年之久,但他並不記得曾見過這麼一號人物。
“嗯,她過去好像只來過我家一、兩次,你對她沒有印象也是正常的。她今年十八歲,是個可憐的孩子。”
“可憐?怎麼說?”滕子焰疑惑地問。
“她八歲那一年不幸遭歹徒綁架,兩天之後才被救出來,雖然當時沒有受到什麼身體上的傷害,但是心裡卻留下了可怕的陰影。”
八歲?那應該才小學二、三年級吧?
這麼小的年紀就碰上如此可怕的事情,不難想象她心裡所受到的驚嚇與衝擊有多大了。一絲同情湧上滕子焰的心頭。
然而,滕子焰本以為這樣的遭遇已經夠可憐的了,想不到餘明翔話還沒說完。
“不光是這樣,在她十歲那一年,我叔叔、嬸嬸,也就是她的爸媽,在高速公路上被一輛超速的大卡車撞上,當場死亡。”
“什麼?!”滕子焰震驚地愣了愣。
明明應該是無憂無慮的童年生活,卻接連遭受這麼殘酷無情的打擊,也難怪剛才餘明翔會說她可憐了。
“我叔叔、嬸嬸車禍去世之後,我爸爸本來有意將她接到家中照顧,但是因為那孩子跟她外婆比較親近,就搬去跟外婆一起住,最近,她九十幾歲的外婆過世了,十八歲的女孩子獨自一個人住,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沒有其它親戚能夠收留她嗎?”
“當然有啊!不論是她那位人在英國經商的舅舅,或是在美國定居的我爸媽,都希望將她接過去一起住,但是她對於到國外去非常抗拒,怎麼也不肯答應,我想,她是對陌生的環境缺乏安全感吧。”
“她過去曾有那樣不幸的遭遇,會對陌生的一切恐懼、不安,也是難免的吧。”滕子焰嘆息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