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起中,丁松已是滿面春風地從帳外行了進來,但見其疾步來到了弘晴的身旁,一躬身,低低地輕喚了一聲。
“嗯,你小子可是又撈了一票了?”
聽得響動,弘晴的雙眼倒是睜開了,不過麼,人卻並未起身,依舊是休閒地輕搖著,似笑非笑地看了丁松一眼,戲謔地調侃了一句道。
“嘿,託王爺的福,又是十條大金魚,這回末將的兩房小妾可是真有著落了。”
丁松咧了咧嘴,笑眯眯地伸出了個巴掌,自得地晃了晃,樂呵呵地應答道。
“呵,收穫不錯麼,看來彼得羅維奇那老小子吃不住勁了,說說看,那廝都有甚想頭來著?”
弘晴之所以讓丁松可著勁地撈俄羅斯人的好處,自然不是貪那麼點小便宜,而是要讓丁松去耍一把無間道而已,而今,效果看來不錯,弘晴的心情自是輕鬆得很。
“回王爺的話,那老傢伙說是想私下來拜訪您,末將只推說得先問過了王爺再說,就這麼一句,得,五條大金魚就變十條了,這買賣倒是做得過去。”
這一見弘晴心情不錯,丁松自是樂得跟著湊趣上一番,抖手從衣袖裡掏出了一把金條,嘚瑟地一拋一接地耍了幾把,樂滋滋地顯擺著。
“嗯……,此事不急,爾且先去下令,讓各營即刻整頓行裝,準備開拔,若是老毛子再來問詢,爾先不急著應承,拖到傍晚再讓彼得羅維奇那老小子來本王大帳裡便是了。”
說笑歸說笑,弘晴卻是不會忘了正事,略一沉吟之後,便即連下了兩道命令。
“喳!”
聽得弘晴這般吩咐,丁松自是不敢怠慢了去,趕忙收斂起了玩笑的心思,恭謹地應了諾,一旋身,大步行出了中軍大帳,不多會,便聽營中號角聲接二連三地響成了一片,原本正在休整的各營將士立馬便就此忙碌了起來……
酉時末牌,天將黑,日頭早已下了山,餘暉將天邊的雲朵薰染得有若血般通紅,飯點將近,營中炊煙處處,乾草燒灼的味道隨風飄蕩,縱使身處中軍大帳,也免不了被這等煙味燻蒸上一把,然則弘晴卻並不甚在意,端坐在一張馬紮上,眉頭微皺地端詳著擺在地面上的大幅沙盤,雖無甚言語,可身上的煞氣卻是漸漸濃烈了起來。
“稟王爺,彼得羅維奇大公已到了帳外。”
就在弘晴皺眉沉思不已之際,一陣腳步聲響起中,卻見丁松疾步從賬外行了進來,幾個大步搶到了弘晴身旁,一躬身,緊趕著出言稟報了一句道。
“嗯,去,傳個通譯前來,本王這就見見那老小子。”
儘管聽到了稟報,然則弘晴卻並未抬起頭來,僅僅只是聲線平淡地吩咐道。
“喳!”
一聽弘晴這般吩咐,丁松自是不敢稍有耽擱,趕忙恭謹地應了一聲,匆匆便退出了大帳,不旋踵,已是領著彼得羅維奇大公以及一中一俄兩名通譯從外頭轉了進來。
“尊敬的親王殿下,都這等時分了,您還在忙著,如此之敬業精神,實是令在下佩服之至。”
彼得羅維奇大公等人行將進來之際,弘晴並未起身相迎,僅僅只是面無表情地看了彼得羅維奇大公一眼,便又低頭望向了大幅沙盤,一見及此,彼得羅維奇大公自不免有種被輕視的鬱悶感,可又哪敢在弘晴面前有所流露,也就只能是卑謙地笑著,好生拍了弘晴一通的馬屁。
“看座!”
聽完了通譯的轉述之後,弘晴依舊面無表情地端坐著,僅僅只是一擺手,聲線淡然地吩咐了一句,自有邊上侍候著的數名親衛高聲應了諾,端來了幾把馬紮,請彼得羅維奇大公以及兩名通譯各自落了座。
“尊敬的親王殿下,您這是……”
卜一落了座,彼得羅維奇大公的視線立馬便落在了那大幅沙盤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