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是考功司掌印郎中,可在該司也算是中堅人物,也是往常對弘晴交辦之事牴觸最烈者之一,甚至有時當著弘晴的面,都敢胡言亂語上一番,可這會兒見得段瑞遠在那兒慘嚎不已,卓爾羅哪還有往日裡的囂張,這一聽弘晴點了名,七魄頓時便嚇丟了三,但見其慌亂無比地竄出了佇列,哆哆嗦嗦地跪倒在地,見禮的口齒都嚇得不清了去。
“卓大人,見天就要過年了,銀子收得可還爽利麼?”
這一見往日裡在自個兒面前拽得跟二百五一般的卓爾羅居然被嚇成了這般模樣,弘晴的嘴角邊立馬露出了一絲輕蔑的冷笑,以戲謔的口吻發問了一句道。
“啊,這……,下官,下官……”
一聽弘晴這話問得蹊蹺,卓爾羅原本就慌的心頓時便更慌了幾分,支支吾吾了好一陣子,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滿頭滿腦門的汗水狂淌如泉一般,那樣子要說多狼狽便有多狼狽。
“卓大人是要自己說出來呢,還是本王找人幫你說,前者可算你自首,後者麼,瞧瞧段瑞遠的下場便可知端倪了,何去何從,你自己看著辦好了。”
望著卓爾羅那張惶恐到了極點的臉龐,弘晴心中當即便滾過了一陣的爽利,沒旁的,這一年多的吏部生涯裡,弘晴可是受夠了鳥氣,沒法子,吏部乃是老爺子盯得最緊的地兒,加之還有張廷玉這麼個重臣坐鎮,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弘晴還真就不敢輕易在吏部動刀子的,而今,總算到了能算總賬的時節,不好生消遣一下卓爾羅等人,弘晴心中的惡氣可是怎麼也消不下去的。
“下官,下官不、不明所以,下官,下官……”
卓爾羅的仕途走得太順了,自打入了仕,幾乎是三年一個腳印地往上爬,這才四十不到,就已是高居吏部五品大員,比起那些個正牌子出身的進士還要強出一大截,可也正是因為一向太順了些,抵抗風浪的能力自也就夠嗆得很,弘晴都還沒正式開始審問呢,他便已是徹底亂了陣腳,口中胡亂地應答著,離著崩潰也不過就是一線之隔了的。
“卓大人看來記性也不太好啊,這可要不得哦,也罷,那本王就給你一點提示好了,昨兒個從辰時四刻起,到申時末牌,爾一共見了六名官員,五人來自各部,一人來自湖南,卓大人若是還不能想起點什麼的話,那本王也只好請你去跟段瑞遠一道品嚐一下板子的滋味如何了。”
對於卓爾羅這等賤骨頭,弘晴自是看不在眼裡,也懶得跟其耍甚花活手腕,無甚顧忌地便調侃了其一把。
“啊,不,不,下官招了,下官招了,下官不該一時糊塗,下官……”
聽得弘晴這般說法,卓爾羅原本就脆弱無比的心理防線已是徹底崩潰了去,渾身哆嗦不已地跪伏在地,絮絮叨叨地將昨兒個收受述職官員紅包的事兒詳詳細細地道了出來,不禁如此,惶恐至極之下,甚至連這幾日來的受賄情況也都盡皆招了供,這等自覺,還真是大大出乎弘晴的預料之外。
“來啊,讓這廝簽押!”
堂下的段瑞遠受刑都尚未完呢,卓爾羅便已徹底認了罪,弘晴雖是詫異於卓爾羅的脆弱,可也沒功夫跟其多囉唣,一揮手,便已是高聲喝令了一嗓子。
“喳!”
弘晴此令一下,自有負責筆錄的兩名王府侍衛大步行上了前去,壓著卓爾羅簽押了一番。
“來人,將卓爾羅革去頂戴花翎,押後待參!”
儘管卓爾羅當庭供述出來的罪行只是其所犯諸多罪行的一小部分而已,可涉案金額便已是多達八千兩之巨,以足以將其送上斷頭臺了的,正因為此,弘晴並未再多加審訊,而是冷厲地斷喝了一聲,自有侍候在側的王府侍衛們轟然應諾,一擁而上,將早已癱軟在地的卓爾羅拖下了堂去。
“嘭!”
卓爾羅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