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自得其樂。她買了一張地圖,自己按照地標一個一個地找,雖然慢但是很有樂趣。原來她以為自己是個路痴,但是她現在發現,原來把人逼到一定份上,路痴也能變成路通。
那天她閒極無聊,一整天的時間都在和風景區的小商販們討價還價,霍希音從來沒有這麼與人斤斤計較過,但是她如今發現在這種小攤位上不砍價的話簡直對不起自己。
她詭辯的功夫在討價還價中漸漸升級,霍希音漸漸上了癮,甚至在後來接到紀湛東電話的時候也沒停下和小販的叫板。她一手拿著電話,另一隻手拎著剛剛在其他攤位砍價得來的戰利品,一邊又聽著攤主喋喋不休的牢騷:“這位妹妹,你拎著一個LV的包跟我講價,也不大厚道是不是?”
霍希音很鎮定地抿唇笑了笑:“真對不住,這是高仿的。所以你看,你賣的這珠子能不能再便宜一點?”
紀湛東在那邊聽到他們的對話,輕輕笑了出來:“我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哀?真難得你是挎著我買的包去了景區,可你又把它說成是高仿。霍希音,你還真是我的剋星。”
“你的事搞定了?”
“唔,算是吧。”他的話裡隱隱帶了笑,聲音低沉悅耳,“已經在回T市的路上了,正堵車呢。明天早晨過去找你。”
“這麼快?”
“我不在你身邊,你難道不會覺得時間過得很慢麼?”
霍希音單聽他的聲音就能想象到他現在那種漫不經心的漂亮笑容。她撇撇嘴,攤主衝著她搖晃著手指扯著嗓子吼:“十塊錢三串,再便宜我就虧本了啊妹子。”
霍希音笑得格外溫婉:“九塊好不好?你看,我只有這麼多零錢了。”
紀湛東在那邊都笑出聲來了:“我明天過去,你有沒有什麼東西需要我帶過去?”
“我這麼嚴謹的人,你覺得可能會落下東西麼?”
“這個時候你難道不應該說一句,‘嗯,只要把你帶過來就足夠了’麼?”
“得瑟吧你就。”
其實她和紀湛東的電話交流一直都不怎麼頻繁。霍希音一直都秉承著無事不登三寶殿以及談話能簡就簡直至簡無可簡的態度,而紀湛東基本上也是一樣。不過他偶爾也會在電話裡揪住她不放,找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和她纏上半天,比如現在。
每當遇到這種情況,霍希音都統統將其理解成是因為他一時興起,無聊至極,外加腦抽之至。
霍希音這次旅遊是打定了主意要放開手腳去揮霍。她來時的準備很充分,時間足夠金錢足夠,於是不經意的兩天掃蕩下來,景點沒有轉多少,買下的小玩意兒倒是堆滿了賓館房間裡那個最大的櫃子。
她原本還發愁怎麼帶走,但是一想到紀湛東過兩天便會過來,便偷懶地打算到時候把這個麻煩的問題丟給他去辦。
她白天的時候算是過得十分愜意,華而不實的東西買了一堆,竟然一分沒覺得心疼,只覺得十分的痛快。但是她每天晚上卻睡得很不安寧,儘管這家賓館的服務周到細緻又規格,也儘管臥室的電視和壁燈都是一開一整晚,但她發現自己每晚仍舊有一點莫名的害怕,以致在數綿羊的時候都覺得周圍似乎是鬼影幢幢。
霍希音傍晚在一家特色小店草草對付完晚餐便回了賓館。她原本打算去洗澡,卻發現自己曾經放在行李箱中的另外一件備用棉睡衣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那件沈靜送給她的又薄又輕柔的真絲睡裙。
更詭異的是,睡裙裡面竟然還夾著一張字條,並且明顯是出自沈靜的手筆:讓紀湛東仔細瞧瞧你的極致誘惑吧!後面跟著的是一個十分邪惡的笑臉。
霍希音頓時滿頭黑線。
她回想了半天,都沒想起沈靜到底是在什麼時候用了什麼方法給她玩了這麼一手李代桃僵的把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