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舍內,隨著黑袍人的離去,重新寂靜。
許青拿起桌子上的玉簡,神念融入,慢慢檢視,半晌後他目中升起濃濃寒意,抬頭遙望窗外黑夜時,這寒也隨之沁入夜中,成為了筆。
又以夜風為畫刀,以寂靜為韻,以無盡的宇宙為紙,以星光和月色為墨,繪製出一幅黎明破曉前的畫卷。
許青的身影,在這畫卷外漸漸模糊,最終消失,不見蹤跡。
出現時,他已走入畫裡的街頭,邁步遠去,走向太學。
他聽說了,異仙流與融神流的大比,正常進行,而異仙流的白塔,今夜已解封。
此刻隨著前行,他的身後,黎明的曙光慢慢劃破夜的漆黑,這一道光,正在撕裂黑暗,給天地帶來新的希望。
似乎一切都在甦醒,一切都在重新開始。
亦如此刻太學內的異仙流白塔。
白塔中,異仙流派主獨自一人,默默的坐在那裡,坐了一夜。
他望著外界逐漸淡去的黑色,望著初陽之光的落下,望著……出現在那裡的一道身影。
這身影踩著初陽的光,一步步,走入白塔內。
“派主。”
許青躬身,輕聲開口。
異仙流派主的目光,落在這背有陽光的身影上,他記得這個弟子,也記得對方加入異仙流時,異仙流還屬於沒落。
更記得這個弟子,曾讓他覺得很有資質,但最終隨著異仙流的復甦與壯大,有資質之人越來越多,對方自然而然的失去了自己的關注。
可他沒想到,異仙流解封后,此人……會是第一個,可能也是唯一的一個到來者。
唏噓與感慨,成為了複雜,在他心底蔓延時,許青走向一旁的玉簡架子。
他想要去找一找異仙流內關於融神流的記錄,對於這個理念與異仙完全不合的融神流,異仙流的記錄自然很多。
尤其是當初的小報,雖大都是杜撰,捕風捉影,但其內多少也藏著一點源頭。
許青打算檢視的仔細與全面一些,以此來印證自己的判斷,同時在心中安排行事之法。
七皇子,在他心中已經是死人了,而他的目的也不僅僅只是一個七皇子。
“白蕭卓……”
許青心底喃喃,走到了玉簡架子旁,開始翻找。
望著許青,異仙流派主欲言又止,直至半晌,他輕嘆一聲,緩緩開口。
“玄雷子,今日之後,可能沒有異仙流了,你的核心身份,可自行取消,道種也可挖出,以免影響前程。”
說著,他拿出一枚玉簡,放在一旁。
這是解除核心弟子身份的憑證。
做完這些,他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向塔外。
清晨,已經到來,大比的時間,也要到了。
遙望天邊,異仙派主心中有些淒涼。
他不知道那位神秘的前輩,是不是還會出現,也不知道接下來異仙流的命運,又將何去何從。
但無論如何,他是異仙流這一代的派主。
於是,他的目中漸漸露出執著之光。
“不管怎樣,就算是落幕……也不能墜了異仙之名!”
帶著這樣的思緒,異仙派主,步伐越發堅定,走向太學道壇。
白塔內,許青抬起頭,看了眼異仙派主的背影,收回後繼續翻查玉簡,直至遠處傳來鐘鳴,外界的學子如潮,議論之聲也都沸沸揚揚時,許青才放下典籍。
他找到了想要的答案,於是走出白塔,走入外面擁擠的人群中。
異仙流與融神流的論道,原本就很受關注,再加上異仙流如今遇到的浩劫,就使得這場論道,關注程度更高。
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