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抱著熱誠朝自己的目標努力,這種話溜到唇邊也覺得無地自容。藉口罷了,矯揉造作罷了。我只是不願意工作。一張嘴說得動聽,美化了事實,大矢卻徹底地戳破了。
不過,給看穿識破的結局都是一樣。我已經無心再返回公司去。就算沒有目標方向都好,總之辭職,已經成了我現在的目標之一。
∞ Φ 風の谷 Φ ∞∞ Φ NauSicAa Φ ∞∞ Φ 風の谷 Φ ∞
這一天,我默在家襄,直至黃昏。外面的夏蟬竭盡最後一點力鳴叫,聽進耳朵裡卻像是哭泣。夏季已經結束了。
天色昏暗下來,我就離家出去。腦袋裡淨是想著喝酒,順道便到銀行去提點錢。
活期存款還有十萬日元左右,我想也快要打定期存款的主意了。交房租的日子也迫近了 。
最近,我老是光顧車站前的一家小酒館。我走進去,點了啤酒和燒雞肉串。一點食慾都沒有,卻還是知道肚子餓。
呆了一會兒,有兩個上班族走進來,大概跟我同齡。一坐在我身旁,就絮絮叨叨地講不停,上司客戶同事女孩子。
也是不久以前罷了,我跟大矢和同事就經常這樣子喝兩杯的。總要拿工作苦樂來佐酒,儘管發牢騷滿嘴怨言,卻也聊得高興。現在我卻孤單一人。是我自己選擇一個人的,卻又掩不住濃稠的孤獨。
這種孤獨催趕我要掛電話給奈月。在公共電話跟前,插入電話卡,撳下電話號碼,鈴聲響過一次,我就掛線了。
給她打電話,我就要一五一十把事情細節說個清楚吧?我自己也說不清,又怎能夠跟她交代清楚,教地理解呢?
我再次插入電話卡,聯絡小夜子。
「時男,你到底搞甚麼鬼?」
小夜子在電話裡頭的聲線語調夾著慍怒。
「甚麼搞甚麼鬼?」
「聽說你沒有上班,連人影都不見了。」
「誰告訴你的?」
「早陣子,奈月打過電話來。」
「是嗎?」
「看她,就以為我準會知道點內情甚麼的,當然,我告訴她甚麼都不知道。辭職了?」
「還沒有,不過也是時候了。」
「奈月她好擔心。」
「我也知道。」
「我跟她說,這種男人,乾脆來個一刀兩斷才夠爽快!」
「沒關係,這樣子我倒樂得輕鬆。話說回來,下班後要不要喝兩杯?雖然我也想
上你的酒吧去,不過太貴了,我現在身無分文。」
「這樣子……」
小夜子想了半晌。
「明天行不行?」
「呀呀,好。橫豎每天都閒著沒事。」
小夜子說好咖啡店的名字和地點。相約在咖啡店等候也挺煩人的,不過,反正我也是無所事事。
掛掉電話返回座位,剛才那兩個上班族還是喋喋不休,弄得我心煩意亂,只好匆匆離開。
回到家裡,電話錄音機的顯示燈亮了。最初是奈月,又是那句簡單的話:「遲些時候再打來。」
她竟然找上小夜子了?我想自己是傷透她了。嘴邊要溜出一句:「不是嫌你的。」自己也覺得可笑。這種老套對白已經跟我絕緣。
下一個留言是協介。
「上一次不能夠跟你慢慢話舊,覺著可惜。我有話跟你說,給我電話好嗎?」
奈月都告訴協介了吧?
我就知道協介在大學時代喜歡過奈月。甚麼訴苦傾心事,到頭來就走在一起,這不是老生常談嗎?都無所謂了,橫豎他老遠從甚麼亞洲偏遠荒地回來,乾脆把奈月攫去好了。
一想到這裡,就有一股像胃液湧上喉頭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