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文兄,令妹真的要嫁給那種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嗎?真是可惜了……”
“他們張家大禍臨頭,他竟然還有心思來這曲江飲宴上湊個熱鬧……哎,張相一代名相一世清名,盡毀於此浪蕩子之手,真是可悲可嘆!”
“父母之命,我等晚輩不敢妄談。子記,且不說這個,你說今日虢國夫人的詩酒宴上,聖上和貴妃娘娘會不會親臨……”
張?漫步前行,持著虢國夫人的請柬也進了園。耳邊隱約傳進前行崔煥諸人的竊竊私語聲,嘴角浮起一抹苦笑來。
紈絝落井下石,士子不屑一顧,兩邊都不“搭調”,上有危機臨頭,這就是如今他所處的環境。
……
……
迴廊三折,曲徑通幽。
前面是一個巨大的空場,臨近水岸。這時,早已按照一定的規則擺滿了桌案,數十張案几圍成了一個圓弧狀,不少有身份的人正在僕從的引領下入席。
而中間鋪設著紅地毯,地毯上放著一張寬大的書案,書案上筆墨紙硯齊全。
數十霓裳羽裙的侍女若串花蝴蝶一般往來穿梭,運送著各種酒水茶點果品。
張?站在外圍人群的一個角落裡,沒有往裡進。他很識趣,自己是沒有資格入座歸席的,能坐在那裡的非達官顯貴就是士林領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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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曲江池上詩酒宴(4)
第010章曲江池上詩酒宴(4)
片刻後,被邀請來的有些身份的賓客基本上都入座歸席完畢。張?掃了一眼,紈絝的記憶告訴他,有相當一部分人他是識得的――因為在場眾人完全可以這樣一句話來形容:不是張九齡昔日的同僚就是門生故舊。
張?也發現,賓客中屬於官僚權貴者並無實權派人物多是一些文散官,還有少數不知名的皇親國戚,猶以楊氏族人為多。但居於長安的當朝名士如王維之流,幾乎悉數到場。
所謂詩酒宴,無非是以飲酒娛樂穿插鬥詩歌舞,屬於盛唐時代所獨有的一種上流社會交際活動。這種場合,自然少不了名士。
張?心裡明白,真正的清流名士雖然不會趨炎附勢投靠權貴,但如今虢國夫人和楊氏一族因為楊貴妃受寵而顯赫一時,虢國夫人更是被皇帝稱之為“姨”,勢傾朝野貴不可言,連公主以下都要持禮相待。虢國夫人親自下了請柬,有幾個人敢不給面子?
況且,這只是詩酒會友,也無傷大雅。
年青一代的文士來的也不少。其中的佼佼者如崔家的崔煥,開元宰相蕭嵩的孫子、駙馬蕭衡的兒子蕭復,左相陳希烈的孫子陳和等。這都是後來載入歷史的名人,比如蕭復,後來成為德宗朝的丞相,是大唐蕭氏拜相的第五人。
年輕文士想要謀求功名,得到權貴賞識薦舉是一條終南捷徑。長安城裡這些年輕氣盛自命不凡的青年文士,誰不想要在這種高雅的上流社會場合裡嶄露頭角甚至是一舉成名,所以來的是最多、情緒也最高漲,人人臉上都掛著期待和矜持的笑容。
張?所站立之處,很快被“清了場”。不管是認識或者不認識的公子哥兒,都遠離了他,投射過來的目光中多有鄙夷之色。張家出事,有人不屑一顧,有人唯恐惹禍上身,不一而同。
如此就在場上外圍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局面:以張?為中間分割線,左側是三五成群的青年士子,而在他的右側,則是千嬌百媚的仕女,多半是長安官宦人家的女眷及其侍女。
只是張?神色淡然平靜,不為所動。
不及弱冠的年紀,一襲青色長衫,玉帶束腰,面如冠玉,迎風而立,衣袂飄飄,整個人顯得英挺而飄逸。周遭一些不知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