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要消耗我們的力量……”
塞爾文冷聲說:“我們至少要分出一半以上的船去進行排雷,樂師的大部分精力也要消耗在這個東西上面,哪怕開戰,也必須抽調出一部分人手來防備船隻觸雷。”
另一艘戰船的船長開口:“但想要穿過封鎖的話,就必須先將這些東西給清理掉,否則根本沒得打。”
“要清理麼?”
塞爾文看向葉清玄,他才是艦隊的實際統治者,雖然多數時候他只背鍋不管事兒。
“清理吧,畢竟路不能不走。”
葉清玄揮手,吩咐道:“組織皇家樂師進行一次大型召喚,應該有不少樂師養了水中的幻獸,清理起來應該會快一點。
用不著全都攔截下來,只要清理出我們的航線來就沒問題,剩下的就隨它們飄到阿瓦隆去,如果地上天國連這一點都防不住的話,那還有什麼意義?”
阿斯加德人所灑下的這些東西,就好像是地上的鐵蒺藜,雖然礙事麻煩,但頂多只能說是讓安格魯噁心了一把。
戰爭就是這樣,無所不用其極,必要的時候,屠殺平民都在考慮的範圍之內,更何況是這麼點東西?
“可惜,阿斯加德人忽略了一點。”
葉清玄向後招手,有樂師提著一具鐵箱快步上前,放在了葉清玄的面前。
“他們可以挖陷阱,我們也可以。”
說著,葉清玄以自己的權戒解開鐵箱上的封印,從其中捧出了兩個小小的酒杯,迎著眾人驚愕的神情,葉清玄笑了。
“用不著跟他們比好。”
他掂量著手中的‘誠信’和‘勇敢’,咧嘴微笑著:
“我們比爛吧!”
…
在戰爭警報的尖銳聲音裡,所有皇家艦隊的戰船都一片忙碌,無數水手匆忙奔行著,將一切縫隙密封好,在船頭分發著厚重的防護服和將整個面孔都籠罩在其中的呼吸面罩。
很快,短短的半個小時之後,所有的戰船就位。
而在宏偉的旋律之中,天穹之上的厚重雲層緩緩破裂,漆黑的巨獸破雲而出。以脊椎為核心的管風琴在十六名樂師的攜手連彈之下奏響。
熾熱的蒸汽從遊牧之山的軀殼上噴湧而出,迸發出刺耳的旋律。
九霄環佩的樂理引導之下,無數念線從葉清玄的軀殼之中延伸而出,連線著遊牧之山,以此為核心,無數天梯樂理將整個皇家艦隊都籠罩在內。
銜接為一體。
相較於梅布林的鳳凰化身,葉清玄的宿命之章籠罩卻並無任何的異象,可是在樂師的感應之中,上百艘戰船此刻已經徹底的統和為一體,成為了一個意志的軀殼和化身。
緊接著,浩蕩的旋律奏響。
平靜的海洋瞬間沸騰,無數水汽自海面之上升起,化作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厚重濃霧,在濃霧的籠罩內,一切都變成了純白。
濃霧瘋狂的拓展,在旋律之中,如同白色的毯子,瞬間覆蓋了方圓數百里的領域,依舊在緩慢的向著四周延伸。
就像是活的一樣。
短短的數十分鐘之後,整個北海已經有了三分之一的領域被這無法驅散的迷霧所籠罩,剩下的三分之二也只是時間問題。
這就是曾經籠罩了整個安格魯全境的濃霧。
得到了全部利維坦力量的地上天國,在對遊牧之山進行龍威灌注的時候,也將這一天賦賜予了這位利維坦的子嗣。
不同於那時候近乎以太界投影的詭異天氣,此刻的迷霧除了阻礙視線和樂師感應之外,沒有其他的作用。
也沒有任何殺傷。
它只需要作為介質存在,就夠了。
在遊牧之山的船頭,葉清玄微笑著,緩緩高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