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吸著菸斗。淡淡地說道:“按照薩滿的規矩,販賣禁藥的人要斬去手足,可等我們的人到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教授領先了我們一步,提前找到了他。這是對屍羅逸多背叛的報復吧?”
“不止。”
葉青玄搖頭:“如果是為了報復,教授會直接將屍羅逸多的弟弟‘婆西納’吊死在他的床前。
讓屍羅逸多從噩夢中驚醒時,看到他弟弟五官扭曲的死狀。永生永世活在恐懼之中……”
鬼手一愣:“你怎麼知道的?”
葉青玄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收回視線:“因為如果我是教授的話,我就會那麼做。”
鬼手沉默。
葉青玄的手掌在屍體上摸索著,探查著屍體上殘留的痕跡。有了波萊羅之後就省事了許多,他直接將手掌按在屍體的胸膛上。操縱屍體中的液體形成念線,探查著內臟的狀況。
很快,他鬆開了手掌。
“心臟驟停,內臟出血,大腦組織有中毒症狀……”
葉青玄的眼神冷了起來:
“——‘荔枝’,不是被殺,是被自己嚇死的。”
很快,鬼手就恍然大悟,明白了少年眼瞳中的憤怒究竟是從何而來:“這是你慣用的手法……教授在對你挑釁?”
根據他對福爾摩斯的瞭解,這個被人稱為復仇惡靈的黑樂師向來討厭見血殺人,從來都是令敵人作法自斃,再殘忍的時候也從不奪走敵人的生命。
真是仁慈,愛惜生命,簡直不像是個黑樂師。
可最殘忍的地方便在這裡,他的敵人往往求死而不能!
比如那些被送進阿瓦隆精神病院的神經病,比如身敗名裂的鼠王,還有變成了白痴的天竺樂師普蘇婆……
如果是葉青玄想要整治死者的話,毫無疑問也會選擇類似的方法,而教授的行事風格則要更加殘忍。
不論過程如何,現場一定會慘烈到讓人做惡夢。
在寂靜裡,葉青玄冷淡地凝視著屍首的黯淡眼瞳,許久之後緩緩地起身:
“大概他是在像我挑戰吧?看了這個現場,所有人十有**都以為會是我做的。”
只是死了一個荔枝,葉青玄就不會不疼不癢,但這只是一個警告,如果在教授下一次動手的時候還找不到他的話,那麼死的人物身份就要變化一下了。
葉青玄不用動腦子都能想到好幾個適合嫁禍自己的目標。
比如說阿瓦隆警視廳的要員,某位貴族高官的子嗣……到時候,自己將在阿瓦隆寸步難行。
那位月靈教授在報復自己,報復自己揭穿了他的身份,他要讓自己明白:假如自己揭穿了他的身份,他也有同樣的辦法讓自己在下城區再無立足之地。
只是教授在這個滿城風雨的時候。不思長遠計策,不想報復議會,專門來殺一個人,只為警告一下自己,未免有些太閒了點?
或者說,這還是他一石二鳥的計劃。警告自己只是順手?
葉青玄凝視著屍體,忽然問道:
“鬼手先生,傳說中說你能夠抓攝敵人的靈魂,令它們為你效命,是真的麼?如果是真的,不妨在荔枝身上施展一下。”
鬼手笑了,緩緩搖頭:
“抱歉,福爾摩斯先生。靈魂那種東西,人類何曾有過呢?只是哲學家們以訛傳訛吧?”
他說。“我只會殺人,擅長的也只有這麼一件事情。人被殺了之後,我就拿它們沒辦法,畢竟死了的東西不可能再殺一次。
恐怕要讓您見笑了。”
葉青玄本身對於鬼手的種種異聞並不抱有太大的期待,聽到他這麼說,只是點了點頭,淡淡地回應:
“見笑到不至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