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而來。
寒冷,宛如實質的寒冷從骨髓之中冒出,心臟狂跳,臉色慘白,血脈搏動奮力運輸著血液卻感受不到任何溫暖。
那是危機感。
絕大的危機感。
頭疼。
頭疼欲裂。
在劇痛之中,夏爾陷入恍惚,可他的意識卻從身體中超脫而出,順著危機感的指引,恍惚中看到了模糊的景象。
“夏爾……你怎麼了?”
看到夏爾忽然之間宛如癲癇一般抽搐,康斯坦丁愣住了。
可下一瞬間,夏爾便從椅子上彈起,握住他的手掌,那手腕宛如鐵鉗。
車門被毫不留情的踹開了,瞬間爆發的以太波動撕裂了門鎖的解構和樞紐。
就在鬧市之中,無數車馬的奔行裡,夏爾竟然拉著康斯坦丁撞破車門,跳車而出!
轉瞬之間如此變化,便掀起了軒然大波。
一連串接連不斷的巨響,馬嘶、驚呼、咆哮聲,數輛馬車為了避讓他們撞在一起。甚至還有幾個無辜的車伕摔在地上,摔斷了腿。
無辜的行人們紛紛尖叫,避讓。
一片混亂中,所有人都怒視著從馬車上跳下的兩人。
夏爾和康斯坦丁在地上滾作一團,康斯坦丁已經老了,直到落地才反應過來,發出呻吟,看向夏爾:“你瘋了?”
可夏爾恍若未聞。
他只是回頭,死死地盯著那一輛他們原本乘坐的馬車。
馬車依舊在前進,可速度卻越來越慢。
直到最後,在兩匹馬的哀鳴之中,馬車停在了路中間。可下一瞬間,車伕便從駕駛的位置上倒下來。
落在地上的時候,血肉成泥,緩緩融化,裸露出了發青的骨骼。
他死了。
緊接著,兩匹拉扯的馬也隨之溶解,血水噴湧。很快,原地只剩下了一堆倒在地上被筋膜連在一起的骨頭,還有一灘肉泥。
一陣寒風吹來。
馬車一震,潰散為灰塵。
康斯坦丁順著夏爾的視線看去,倒吸了一口冷氣。
直到此時,隱約而浩蕩的鐘聲才緩緩傳來。那隱約的鐘聲所過之處,一切都隨之震顫,哪怕隔了這麼遠,四肢百骸卻依舊被那震顫所主宰,令人手腳發軟,噁心欲嘔。
——《鍾》
這是昔年聖徒李斯特所創造的樂章,以以太傳遞震盪摧毀一切物質。哪怕是萬鍛合金在震盪之中也會化作灰塵。
它還有一個人們更加耳熟能詳的名字。
“……劫灰之咒!”康斯坦丁低聲說。
話音未落,行人之中有灰衣的中年人走出,向著他們走來,發出嘆息。
“是我哪裡出了紕漏了麼?”他低聲呢喃:“不應該啊,你們應該察覺不到任何以太波動才對……難道是你?”
他看向了夏爾,眼瞳中閃過了詭異的妖光:
“算了,反正好運也到此為止了。”
暴風烈火從他的手中醞釀,樂章轟然奏響。心音的節奏從其中響起,所過之處,萬物竟然隱隱有溶解的跡象。
這是變化學派在溶解領域達到了極致所創造的效果。
而緊接著的,是變化學派的殺手鐧。
——《英雄的葬禮》!
時至如今,他的來意以明。
不顧附近無辜者可能被捲入,也絲毫不顧及這裡是聖城的主幹道,他悍然出手,要將兩人徹底滅殺與此地!
瞬間的暴起,哪怕是隱藏在四周監看的靜默機關也沒有預料。
夏爾下意識地抬手,手指連彈,音符演奏。
瞬息間,精巧而繁複的音符從空氣中浮現。
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