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睡不著,就開窗換換氣。”
夏爾問:“我是我吵醒你了嗎?”
“人老了,就睡不安穩,有點失眠了。”康斯坦丁將書丟到了桌子上:“翻了一會書,還是睡不著,發現你也沒睡,就想要出來找你喝一杯。”
“好啊。”
夏爾關上了窗,從酒櫃裡隨便拿了一瓶酒,準備好東西出來。廚房裡還有準備好的冰格,倒進清水之後,夏爾稍微晃了晃,裡面就傳來了結冰的聲音。
“搞定了?”
康斯坦丁看著他輕鬆寫意的樣子,神情就有些羨慕:“不論看多少次都覺得,樂師還真是方便啊。”
“我還算不上樂師呢,這種只是拿不上臺面的小技巧而已。”
夏爾無奈地笑了笑:“我小的時候,我的老師經常拿這個技巧逗我玩。長大之後才發現,這個技巧最大的功能是沒事兒自己做沙冰吃。”
“那麼,為了偉大的樂師,乾杯。”
康斯坦丁率先端起酒杯,夏爾跟著隨他一飲而盡。
兩個人瑣碎地聊著很多話題,跟康斯坦丁聊天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你總能聊得很愉快。
在喝過幾杯之後,夏爾就開心了起來,恨不得拉著他暢談自己當年在阿瓦隆喝醉了酒在街上裸奔的愉快日子。
想到這裡他就哆嗦了一下。
自己的身份畢竟不同以往,萬一喝多了習慣性地跑到大街上去……會被當變態抓進去誤了事兒就罷了,可天冷了,裸奔容易著涼啊!
頓時他便清醒了許多。
“康斯坦丁先生。”
他猶豫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問:“大統領……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呢?”
“大統領?”康斯坦丁想了半天,便笑了,“你是說蓋烏斯?”
“嗯嗯。”夏爾點頭,解釋道:“呃,您不是說過兩天會去見大統領麼?我這個人您是知道的,提前打聽點風聲,免得到時候說錯話。”
康斯坦丁似是明白了什麼,忍不住笑了笑:
“你怕我不帶你?”
夏爾尷尬地撓了撓頭。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很隱秘的秘密,蓋烏斯的所作所為其實都在世人見證之下。”
康斯坦丁淡淡地說道:“只不過,很多人都認為他是一個瘋子而已,我也這麼覺得。”
夏爾愣住了。
他沒有想到,竟然從康斯坦丁的嘴裡聽到了如此的評價。
他一直覺得蓋烏斯和康斯坦丁相交數十年,彼此默契信任,卻沒有想到,在康斯坦丁的眼中,令無數人徹夜難眠的革命軍領袖,世界上最應該進入地獄中的罪犯,竟然是個瘋子。
“或許蓋烏斯曾經是世界上最清醒的人之一。”
康斯坦丁笑了,仰頭飲酒:“但是被自己所深信的東西一次次逼上絕路之後,又還能剩下多少理智?”
夏爾看著他,神情困惑。
“你知道吧?他是一個羅慕路斯人,一個妖魔之民。”
康斯坦丁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他這裡天生有兩顆心臟,一左一右。羅慕路斯人認為,只有具有宿命的英雄才會擁有。
從發現開始,他便成為了長老的學徒,那是他一生的背叛之路的開始。
那群流浪之民迫切的需要一個引導者,他也如此認為。直到他發現,不論從內部做得再好,都無法拯救羅慕路斯的時候,就背叛了所有人的期待。
他離開了奧斯維辛,前往了聖城,從此再也沒有回去過,直到奧斯維辛變成廢墟。”
說到這裡,康斯坦丁陷入沉默,許久之後輕聲說:“他一輩子疲於奔命的想要完成自己的使命,最後結果卻被自己的使命所拋棄。
最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