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
我不會跟你搶的。”
他毫無尊嚴地開口請求,眼睛瞪大以示誠意:“你看,你透過了西斯廷會議的選拔,你當眾戴上了冠冕,手握教宗權杖。
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教皇了,不是麼?”
他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呢喃:“雖然所謂的教皇不過是一件新衣。而你,還差最後的一道工序……”
話音未落,大殿中的地面,轟然震顫。
一道道縫隙從鋼鐵大地上浮現,然後迅速地拓展,增值,到最後,在下方的機械運轉之中,分崩離析。
無數鋼鐵碰撞,鐵錘敲打的轟鳴之中,熾熱的熔岩之光從鋼鐵地板之下浮現。在那滾燙的熔岩之中,無數機關汲取著熔岩的熱量運轉,迸發出宏大的力量。
鐵錘敲打、車床執行,在熔岩之中,那龐大的絞盤緩緩旋轉,牽扯著醞釀在火焰中的鐵棺緩緩的升起。
那汲取著高熱的鐵棺已經變成了灼紅色,落在上了地上,卻沒有散發出任何熱風,所有的熱量,都被鐵棺之內的東西貪婪地汲取。
在神聖之釜中,那一捧晶瑩的血,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
隨著鐵棺分崩離析,沸騰的聲音響起。
在鐵棺之中,一座巨大的培養皿裡,漂浮著一具鋼鐵骨架。
在低沉的轟鳴中,神聖之血注入了其中,幻化成無數赤色的結晶附著在了骨架之上,將鋼鐵骨架鍍上了一層赤紅。
很快,赤色的結晶就變成了一層纖薄的筋膜和血肉。
刺目的電光和轟鳴裡,無數血色的結晶從鐵骨上增殖開來,它們時而顯露出如鐵的顏色,時而變成了慘綠或者純白,到最後,卻漸漸地固定下來,變成了宛如血肉一般的材質。
哪怕和血肉完全不同。
一具嶄新的身體從其中緩緩地浮現,不多不少,不弱不強,宛如一個普通人的體魄。先是肌肉和筋膜、緊接著是內臟和器官、到最後是面板與毛髮。
隨著培養皿的破裂,粘稠的液體飛濺,那個依託著鐵骨而幻化為人的東西終於睜開了眼睛,伸手,拔出了後腦上的管子。
那一根細長而尖銳的管子刺入了他的頭顱之上,落在地上,上面還帶著一縷劈啪作響的電光。
緊接著,那軀殼的空洞的眼神中,便亮起了人類的神采。
只是那面孔……赫然是盧多維克的樣子!
祭壇的守護者磕著堅果,淡然問道:“新的衣服換好了?”
新生的‘盧多維克’頷首,看著自己的雙掌:
“比原來,輕鬆,了許多……”
剛開始說話時,他的聲音有些僵硬,可很快,就變得流暢起來。從沙啞古怪的電流聲變成了與盧多維克無二的低沉有力。
他看了一眼守護者,淡然說道:“你的身體模板,太差。”
“你不至於當著我的面這麼講吧?”
看守者無奈嘆息,“雖然說,衣不如新,但舊衣服雖然不好看,但畢竟有情分在啊。我讓你披著我的皮在外面混了這麼多年,一句謝謝都不說,還嫌我的老胳膊老腿兒沒人家的好用!你有沒有良心啊?”
“……”
‘盧多維克’沉默。
看守者搖頭,嘆息:“新的人格還沒有載入完成麼?連玩笑都不會開啊。”
新生的盧多維克並沒有理會他,而是凝視著那面色陰沉、手握著教宗權杖的‘本體’,伸手:
“現在,你可以將屬於我的權杖,還給我了。”
“原來如此,”
盧多維克冷眼看著面前的鬼東西,神情瞭然瞭然:“……是死物吧?
你並不是人,甚至連活著的東西都算不上,只不過是看起來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