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
寂靜中,盧多維克笑了:
“我為什麼不敢?”
“那你為什麼要花這麼大的代價來招攬我?”
葉清玄反問:“我又不是你親爹,盧多維克。沒錯,我是天才,我是天人之血,我是安格魯的持劍者,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年輕的半步大師。
但這又如何?
這又能怎麼樣?
我哪裡有這麼大的價值,值得你許諾如此龐大的代價,不惜一切,哪怕出盡這種下作手段,也必須讓我屈服?
盧多維克,你回答我啊,你花費這麼大的代價來招攬我,究竟為了什麼?”
“以你區區凡人的思維,難道就能理解我的意圖麼?”
盧多維克輕蔑地看著他:“終究是被侷限在**凡胎中的螻蟻而已,你甚至連我的原型究竟是何等存在都想象不到。”
“不要再拿那一套你無法理解神的邏輯出來啦。”
葉清玄不屑搖頭,嗤之以鼻:“既然凡人無法理解神,人類對神沒有意義,那麼神又何必出現在凡人的世界裡?
你不惜代價的來到了這個世界上,又為何以這種可笑的邏輯來遮掩自己的目的?你還不如直接了當的說你今天心情不錯,想要滿足一個可憐凡人的願望呢!”
他停頓了一下,露出狹促的笑容:“不過,既然你如此藏頭露尾,不妨就讓我來猜猜看吧,用你‘最看重’我的‘思維能力’來猜一猜:你之所以不惜代價想要招攬我的目的……”
葉清玄說:
“——因為葉蘭舟還活著,對不對?”
“就這個?”
盧多維克冷笑:“有趣的想法,十足滑稽。”
明明未曾得到任何回答,可葉清玄卻忍不住笑出了聲,愉快地像是老狼在屠夫的面前偷吃了一隻老母雞,愉快到笑出眼淚。
於是,盧多維克愣住了,笑容僵硬在臉上,很快的,分崩離析,變得猙獰無比。
他咬牙,從牙縫裡擠出了聲音:
“你詐我?”
“多虧你是人格化身呢,盧多維克。”
葉清玄抹著笑出來的眼淚,幾乎愉快地快要說不出話來:“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一個優秀的心相樂師,會本能地對身邊的任何人進行‘側寫’,哪怕這個人是神聖的教皇陛下?
恭喜你,你做‘人’做得很成功,雖然你最大的失敗之處,就是話太多!
恐怕你這麼長時間以來裝神弄鬼,依仗著自己能夠讀取思維的能力,根本從來沒有在乎過吧?
你將葉蘭舟視作感謝物件,可你又何曾真正地瞭解過他?透過微表情和側寫分析人格,這可是他的看家本領!
好了,現在你可以自我欺騙了,其實你是敗在了葉蘭舟的手裡,與你面前的這個螻蟻無關。你也絕不是因為害怕他,才招攬他的兒子,想要一面擋箭牌……”
他放肆地端詳著盧多維克扭曲的面孔,搖頭感嘆:“真好奇啊,他究竟掌握著你什麼弱點和秘密,令你如此的投鼠忌器?”
“害怕?我?害怕?”
盧多維克的表情蠕動著,像是一灘憤怒的淤泥,又像是同時努力地想要擠出憤怒、嘲笑、猙獰等等表情,可這些表情卻被燉爛在他臉上的這口大鍋裡,變得如此令人作嘔。
這是那凡人無法理解的神明在透過人格化的分身,向葉清玄傾斜著自己的狂怒。
“我會害怕葉蘭舟?!”
“別開玩笑了,蠢貨!你根本不懂我和你們這種渺小東西的差距!就算是他掌握了我的弱點,那又如何?哪怕他付出所有代價,我也不會掉一根寒毛!大不了沉睡百年而已!”
“大不了沉睡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