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窒息。
他發瘋一樣地爬上草車,奮力搖晃著意識昏沉的菲利普,拍打著他的臉頰:“發訊號啊!發訊號啊大師!”
他尖叫,聲音尖銳地像是鐵絲:
“告訴他們我在這裡!”
菲利普劇烈地咳嗽著,似乎終於清醒了,呆呆地看著柯爾特,不知身在何處。柯爾特慌亂地指著天空中的黑影:
“聖殿騎士團,發訊號啊!”
許久,菲利普艱難地抬起一根手指,按在虛空中,指尖緩慢地亮起一縷光芒,宛如風中殘燭。
柯爾特幾乎喜極而泣。
那是多麼美麗的希望之光,彷彿匯聚著世界上的一切美好……
緊接著,在下一瞬,光芒被無形的力量殘酷掐滅了。
幻想破滅。
光芒中的壁爐、美食和溫暖都像是童話一樣的消散了。
直至此時,柯爾特才發現,肉耳難以聽聞的噪音早已悄然地佈滿了整個叢林,悄然地掀起以太,彷彿一層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阻擋了一切訊息的發出。
這是守密人學派的專精技巧·緘默劇場。
那一瞬間,柯爾特如墜冰窟。
完了——
鐵鯨們從空中翱翔而過。
側翼,一座偵查艦上,觀測員透過瞭望鏡,看到了下面的場景,忍不住拍了拍身旁的同僚:“嘿,你看,下面這種荒山野嶺的地方竟然有人。”
在瞭望鏡中,是狂喜亂舞的柯爾特。
“他好像在向我們揮手呢!”
同僚探頭一看,看到那一張興奮到扭曲的面孔,忍不住搖頭笑了笑:“沒見過世面的農民吧,看到艦隊就像是看到了神蹟一樣,很正常。”
觀察員將瞭望鏡放在一旁,感嘆道:“當年我第一次見到艦隊的時候,也像他們一樣呢。”
“是呀。”
同僚抽著煙,眼神緬懷地陷入悠悠往事中:
“誰又不是呢?”——
幾個小時之前,清晨。
一名騎乘著灰馬的信使狂奔著來到了聖殿騎士團的駐地,找到了負責人,並送上了一封調令。
班恩讀完之後,抬頭問道:“我們記得貴國批給我們駐紮時間還有兩天。”
信使露出汗顏的神情:“抱歉,閣下,我知道這個要求不近人情。我們另外劃了一片營地供你們進行休整,就在兩百公里之外。”
他停頓了一下,低聲罵了一句:“水務管理局那幫王八蛋,光顧著貪汙錢!去年在這裡剛剛建好的水廠又停工了,地下水抽不上來,附近城鎮的水源供給都停了,就連您這裡需要的水也無法正常保證。
我們需要臨時在這一片營地裡打井,保證緊急供給……真是非常抱歉,這是上面讓我交給您的信件。”
他掏出一封信,交給了班恩。
班恩很快看完,點頭:
“請你回報奎恩部長,我們本來就是客人,發生了這種事情,自然以貴國的事務為先。另外的營地就不用了,鐵鯨已經整備的差不多,人員休整回到聖城去也一樣。
我們儘早出發,晚上應該就能到聖城。”
信使大喜:“感謝您的寬宏。”
隨著班恩的命令,很快,靜謐的營地迅速地喧囂起來。聖殿騎士們迅速地收拾著行囊和帳篷,有條不紊地將物資搬運至鐵鯨上。
短短的兩個小時之後,營地便已經徹底整理完畢。
鐵鯨們升空而起,奏響了凱旋迴歸聖城的歌聲。
回家——
當柯爾特的希望之光被掐滅的那一瞬間,遠方,調率儀中傳來沙啞的聲音。
“‘緘默劇場’已經完成,葉清玄,這是守密人學派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