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了麼?”
一名身著紅衣的蒼老神父頷首,看向房間的最深處,那層層帷幕之後,嘶啞嗆咳的枯瘦身影,“大主教,讓我去一趟吧。”
帷幕之後,那個身影張口,緊接著劇烈的嗆咳起來。
“如此爭鬥,著實難堪。”
在嗆咳之中,帷幕之後斷斷續續地傳來沙啞聲音:“這麼多年來,信理部日益萎縮,眼看再度東征無望。新血難得啊……威爾神父,有勞你將他們帶回來吧。”
“是。”威爾恭謹頷首。
“其他的……”幕後的身影嗆咳著,佝僂彎腰,痛苦地發出聲音:“其他的……清理了就是。”
“是。”
威爾頷首,起身。
侍從走上前來,為他佩劍,披甲。他佩劍而行,奔向宮門,很快,一道流光沖天而起,飈向了遠處。
黯淡的房間中重歸寂靜,只有帷幕之後傳來的沉重咳嗽聲。
“大主教。”
有人小心地問:“此事,究竟應該如何處置呢?”
“此事?”
帷幕之後的人輕咳著,似是不明。
是啊,究竟是哪一件事呢?
連日以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而不論哪一件事都牽涉重大……誰都沒有想到,羅慕路斯人反叛的事件還沒有落下帷幕,新的風波便又起。連日以來,安格魯的那位新晉持劍者近乎瘋狂的舉動令所有人都陷入錯愕。
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而奔走、爭鬥,牽涉到了多少人,甚至連聖城的臉面都被波及。
有的人立場明確,有的人的態度曖昧不明。但令人頭疼的是:教皇廳至今不發一語。甚至連靜默機關都開始進行調查……
那麼,究竟如何處置?
帷幕之後只有沙啞的咳嗽聲——
流光飛掠聖城,速度不可思議的快。
半以太化的狀態下飛行,速度已經堪比聲音。僅僅是短短數分鐘之後,便橫跨了漫長的距離。
只是越是接近,威爾心中某種不安的預感便越是強烈。
轉瞬之間,他已經出現在地圖上所標註的地點。
只是此時他所在之處,是一片延綿無盡的群山,腳下便是一座龐大的礦場,機械轟鳴,無數人來人往,喧囂非常。
“是這裡?”
他閉目感應,流光瞬間落下。
在眾人驚懼的叫聲中,劍刃斬下,破開巨石,露出了巨石背後那一塊殘破的紅布,那是菲利普的教袍碎片。
威爾的面色迅速地陰沉下去,閉目,詠唱樂章,簡短的幾個小節過後,來自啟示學派的預知樂章傳來模糊的啟示。
北方,六十公里。
流光一閃,出現在六十公里之外,一片荒山野嶺,一塊樹枝上掛著一縷焦爛的頭髮。
威爾皺眉,再次詠唱樂章,冥冥中的啟示到來:東方,三十公里。威爾沒有動,只是又一次的演奏樂章,這一次模糊的啟示再一次浮現:
南方,十九公里。
一次次的使用樂章尋找菲利普的所在,可那千絲萬縷的樂理指向了四面八方,數十個不同的結果。
轟!
暴怒的劍刃在地上斬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威爾的神情鐵青,終於醒悟:有人使用啟示學派的‘媒介誤導’混淆了所有人的感知,將所有啟示樂章都引向了錯誤的結果!
為了加強效果,恐怕早有人將這些沾染著菲利普和柯爾特氣息的東西灑遍了整個聖城周邊!
倘若不惜代價的去甄別,肯定能夠察覺到媒介之間的不同,但倉促之間,根本無從分辨,只能疲於奔命的在一個個錯誤的地點奔走。
而真正的所在,肯定已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