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得理解。”狼笛嘆息,“這是第多少個了?一路走過來,你又試圖救多少個?
你是領袖,你是他們的希望,但你不是醫護兵。放棄吧,你救不了每一個人,但你可以讓他們死得其所。”
夏爾沉默了,許久,輕聲問:“他們真的相信我是什麼神聖之子麼?”
“對。”
“可我不是。”
夏爾搖頭:“我知道我不是,我和狗屁的神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從來沒有愛過我。”
狼笛沉默地思索了許久,終於找到了答案:
“那你可能不是親生吧?”
夏爾沒有說話。
狼笛頓時有些失望的聳肩,“我以為這笑話不錯的。”
“蓋烏斯先生在哪裡?”夏爾將菸捲掐滅,忽然問,“我有些事情想要找他。”
狼笛想了想,說:“他現在應該很忙。”
“我知道。”
夏爾回頭,凝視著被雪覆蓋的龐大戰場:“神聖之子這種東西,對這裡來說,根本沒有意義。我不想只做一個吉祥物,狼笛。”
“蓋烏斯不可能同意你參戰的。”狼笛回答的直截了當:“你是象徵,夏爾,你是神蹟存在的證明,你必須高高在上。
倘若你參戰的話,其他國家就有理由出動自己的權杖和天災武器,甚至有可能會有聖徒……蓋烏斯不可能允許你因為一時衝動就擼起袖子開幹。”
說著,他指了指戰場的盡頭。
在視線的盡頭,遠方的營地中,龐大的以太波動遙遙地向著天空升起,昭示著自我的存在。
“看到了麼?我們不能陷入被動。”
狼笛說:“誰先忍不住,誰就輸。”
“放心,我不會的。”
夏爾自嘲地笑了笑,低頭看著那一張血與雪中的冰冷麵孔,輕聲呢喃:“我只是覺得,我應該要幫上一點忙……哪怕一點都好。”
…
三個小時後,白山研究院。
冰冷的房間裡沒有熱氣,冷的讓人肺腑抽搐,就連房子都是剛剛建好,只能四面擋風。房間的角落裡燒著爐子,但是卻提供不了任何的溫度。
老人們坐在桌子邊上,裹著厚厚的大衣,捧著熱水杯,卻一個個冷的打哆嗦。
寂靜裡,沒有人說話。
他們沉默地看著桌子上的圖紙,全神貫注,不放過任何一個漏洞和誤差。
腳步聲從遠處響起,年輕的研究員推開門,跑進來,懷裡鼓鼓囊囊。在風雪的天氣中他跑了一身汗,汗水在臉上結冰了,幾乎凍的僵硬。
“庫裡就只有這麼多,我全都拿過來了。”
他將懷裡的灰色‘鐵錠’放在了桌子上,那些拇指粗細的‘鐵錠’落在桌子上,彼此碰撞,便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熔鉛,全部都是熔鉛。
老人們端詳著桌子上的熔鉛,面面相覷:
“真的可行麼?”
“這個思路從來沒有人想過,原理也很簡單,沒有什麼問題。”
“之前有過類似的設計,但弊病也不少。而且,我們缺少更好的合金配方。”
“聖城對我們進行了技術封鎖,如果我們要自行研究的話,還需要四年。”
“想法是很不錯,但是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
“先根據這個設計,製作出一批原型機出來吧。馬克西姆,你那裡的人力比較充足,大概要多長時間?”
“那些剛剛招收來的木匠和鐵匠學徒還要經過培訓才能派上用場,如果想要合格的原型機,大概要三個月左右。”
在桌子後面,夏爾沉默地傾聽著他們的意見,許久,緩緩搖頭:“不需要那麼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