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拉了拉傻愣住的金秋來問,“秋來,這豆腐很貴嗎?”
七老八十的金天明跟金老太太從兩個兒子成親後就沒進過鎮上了,兩人每天待在家裡幫忙照顧孫子,有時候兩位老人還會閒不住,去菜地裡種種菜,也算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了,所以他們聽到金秋來提起這豆腐時,什麼都不知道。
金秋來回過神來,嚥了咽口水,緩緩的望向金天明跟金老太太,傻笑著說,“爹,這豆腐是鎮上賣很貴的一種菜,聽說咱們鎮上福運酒樓一碗豆腐都要五兩銀子,現在很多人想吃都還吃不上呢。”
說起這個,金秋來眉飛色舞的說起鎮上所見所聞,越說他越興奮,沒想到鎮上賣這麼貴的吃食居然是他金秋來的外甥女做的,想想就覺著特有面子。
金天明聽完兒子金秋來這一番話,頓時對眼前這個大外甥女另眼相看,心裡替受了這麼多苦的女兒感到欣慰,看來他這個小女兒生了一個厲害的女兒呀。
就在這時,院外響起金秋花跟張二柱進來的慌亂腳步聲,沒一會兒,他們夫妻倆就互相攙扶著進來,首先第一個進來的是金秋花,她一眼就看到坐在廳裡的金家兩老,還沒走動,金秋花就站在石樓門口一動不動,雙眼蓄滿淚水,嘴唇微抖,一道細小的聲音從她嘴裡喊出,“爹,娘,女兒終於見到你們了。”
金家兩老見外面的光線被什麼擋住,轉過頭一看,望見門口的小女兒,兩位老人立即老淚縱橫,特別是金老太太,更是泣不成聲,哇的一聲,撲到金秋花身邊,拉著她手溫柔揉搓著,一邊哭一邊望著小女兒金秋花,開口說,“花兒,花兒,我的花兒,十八年了,娘終於見到你了。”
金秋花被金老太太緊緊抱著,又哭又拍打金秋花後背,嘴裡大聲哭嚷著,“你這個沒良心的,你爹說不準你回來孃家,你就真的不回,你為什麼這麼聽話啊,當初你爹叫你別跟張二柱,這個你為什麼就不聽呢。”
金秋花眼角里噙著淚水,一句話也不反駁,忍著後背上的疼痛任金老太太錘打,孃親的懷抱好溫暖,這是她渴望了十幾年才得到的,就算是被打死,她也不要從這裡面移開。
打了好幾下,金老太太才把手從張含後背上移開,最後改成緊緊擁抱著她,哭的很兇,哭聲響遍整個張家,讓不知情的人聽著是聞者傷心,聽者流落。
母女倆擁抱過後,金秋花從金老太太懷中退出來,抹了抹眼角淚水,望向一言不發的金天明這邊,金秋花低了低頭,咬著唇,微微抬頭向金天明喊了句,“爹,我是你的不孝女兒。”
金天明扳著一張臉,抿緊著跟望著金秋花,一言不發,瞬間,石廳裡的氣氛變得非常僵,大家都摒著呼吸不敢出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金天明這邊。
過了好一會兒,當大家以為金天明會把金秋花大罵一頓時,原本還扳著臉孔的金天明開口跟金秋花說話,“還忤在這裡幹什麼,進來說話。”
金老太太畢竟是跟金天明活了一大半輩子,她心裡非常清楚這個老頭子的脾氣,她看他肯跟小女兒說話,心裡一喜,知道這個老頭子是打算原諒小女兒了。
於是,金老太太推了推發呆的金秋花,高興的說,“還傻站在這裡幹什麼,你爹在叫你呢,快進來。”在推醒金秋花時,金老太太特意壓低著聲音在金秋花耳邊小聲叮囑,“你爹肯原諒你了,等會兒你在你爹面前多說說好話,這樣他的氣也就快消了。”
金秋花朝金老太太彎了彎嘴角,點了下頭,後面的張二柱這時出開口說話,“娘,我是二柱。”
“二柱啊,也一快進來吧,別呆在門外了。”金老太太心裡雖然惱張二柱把她的小女兒拐走,要是以前看見這個女婿的話,金老太太相信自己一定會拿著鋤頭追著張二柱打,可是現在,這事都過去十八年了,就算再大的仇也該消了,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