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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年輕人立刻回答:“我是剛來的,物業部,容先生叫我阿宇就行了。”

容亦硯點點頭,便直接走進了大廈裡。莫瀟低聲問:“容先生是否想要提拔他?”

容亦硯笑著看了他一眼:“提拔?提拔他做什麼?回頭你去跟物業部的經理說,給這小夥子多發三個月的工資,就當給他的醫藥費,記在我的賬上。”

“那是我會錯您的意思了。”

“這種剛來的小員工,給點好處就算了,沒必要去提拔,俗話說日久見人心,怎麼都不會錯的。”容亦硯道,“回頭去查查剛才那個高空墜物是哪個樓層扔下來的。”

“不要報警嗎?”

“報警?”容亦硯笑了,“報警管什麼用?我這一輩子什麼風浪沒見過,如果要靠警察保護,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

嚴禮推著輪椅,避過地上那攤碎片,他心中不免有些遺憾,明明掉下來是正正好,可惜邊上有個莫瀟,又竄出來一個叫阿宇的物業部員工,容亦硯居然連一根汗毛都沒傷到。他仰起頭,往上看去,整幢集團大樓都是深色調的外牆和落地玻璃窗,根本沒有陽臺,怎麼可能會有重物從高空墜落?

而頂樓的天台是完全鎖死的,外人不可能進得去。如果剛才的重物是從頂樓扔下來,那個人就是存心的了,可是掉下來的位置如此準確,如果沒有莫瀟和阿宇,容亦硯連命都沒有了。

扔得這麼準,恐怕也不是巧合吧?

他經過那個叫阿宇的物業員工身邊,下意識地朝他看了一眼,這個年輕人看上去白淨又面嫩,還傻乎乎地站在那裡,流了一頭的血,可是每年這種拼命想去討好上級的小員工這麼多,想出頭的也多得是,他如果以為容亦硯會因此對他另眼相看,可就是妄想了。

容謝瞥了對方一眼,輕聲道:“站在這裡幹什麼?去邊上的醫院包紮一下。”

那個叫阿宇的呆呆地哦了一聲,忽然又像是認出眼前的那個人是容謝,立刻道:“是,容先生,

我馬上就去。”

嚴禮道:“看上去有點笨,不過心眼滿實的。”

容謝似笑非笑:“是嗎。”他用手指輕輕地敲著輪椅扶手,道:“生活總是處處有驚喜,端看你怎麼過。”

他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剛好九點半,他現在還是病休狀態,遲到早退,很快所有員工都習慣了他現在的頹廢狀態,畢竟他已經失勢了,拼死拼活地加班也沒有任何意義:“我跟人約了這個時候在一樓的餐廳見面,你推過我過去吧。”

他約的人非常準時,早早地就等在那裡了。

容謝坐在輪椅上,向著對方語氣平淡地寒暄:“蕭警官,好久不見。”

秦卿出事之後的第二天早上,他就是被這位蕭警官帶去警局協助調查,他剛接到他的電話時還有點詫異,但是很快就想到明白了,估計是為了張景松的那件事。

蕭九韶站起身,伸出手來,輕輕跟他握了一下,斟字酌句地開口:“的確是很久不見,容先生的氣色看上去不是太好。”

“豈止是不太好,就連天橋上的算命先生都能看出我印堂發黑,黴運不斷。”

跟在蕭九韶身邊的陳殊笑了:“看不出你還挺幽默。”

“容先生是在客套,這位警官說出來的話可就太不走心了。”嚴禮硬是堵回去一句。容謝朝他看了一眼,示意他先上樓去。嚴禮不願意,卻也沒辦法,只能照辦。

容謝招來服務生,點了一杯黑咖啡,又叫了一份夏威夷果肉三明治,客氣地問對方:“我還沒來得及吃早飯,兩位警官想要吃點什麼?”

蕭九韶道:“不用這麼客氣。”

儘管如此,容謝還是幫他們點了飲料和點心。服務生收走了選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