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著柳葭今天還要去他家裡蹲點,便配合地準時下班,結果到了家連個人影都沒見著。容謝忍不住問marie:“今天有客人來過嗎?”
marie老老實實地回答他:“可能有吧,不過我沒去注意。”
很好。他本來還想給她一次輕易過關的機會,可她自己卻不抓住,這又怪得了誰?
——
柳葭看著打在車窗上的雨點,南方的冬雨夜總是又陰又冷,這種天氣她卻要開車跨越半個城市給人送雞湯,真是作孽。更糟糕的是,她還很可能還會被趕出去,然後又冒著這麼大的雨再開車回住處。
她咬咬牙,想著要柔一點,身段放低一點,態度再溫和一點,假裝自己就是一隻溫順的小羊羔。
她照例跟保安打招呼,保安穿著黑色雨披站在雨裡,臉上還帶有職業化的微笑:“今天的雨這麼大,還是趕來看容先生?”
“是啊。”她正要關上車窗往裡面開去,便見一隻蒼白的手扒在她的車窗上面。柳葭轉過頭,只見一個女孩子全身溼漉漉地站在雨中,她凝視了對方好一會兒,沉在記憶底下的一張面孔冉冉升起在眼前:“莫兮亞?”
女孩子打著哆嗦,上下兩排牙齒也磕碰著:“你把我帶進去可以嗎?他們不讓我進。”
保安見狀,立刻道:“我剛才就跟你說過了,你說想見容先生,我們也幫你打電話詢問了,可是
容先生卻不想見到你,你怎麼就不聽呢?”
柳葭按下車門的解鎖鍵,輕聲道:“上車吧,車上暖和。”
保安也不好真的伸手去拉扯,畢竟對方是個年輕女人,而且全身衣服都溼了,緊繃在身上,根本沒辦法下手。柳葭把車裡的暖氣開到最大,又歉然對保安道:“她現在全身都溼透了,再不找個地方暖和一下身子會生病的,您能不能通融一下?”
保安跺了跺凍得有點發麻的雙腳,唉聲嘆氣:“去吧,你們也真是麻煩。”
柳葭把車開到湖底下的坡道,然後靠邊停下,問道:“你是來找容謝嗎?為什麼不去他公司裡找?或者讓你哥哥轉告他也可以。”
莫兮亞縮著雙肩,將臉埋在手心裡,許久才抽泣一聲:“我哥哥出事了……”
“出事了?”柳葭微微皺著眉,“出了什麼事?”她還不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本來容謝重新上位算是爆炸式新聞,可是所有的媒體都被他擺平了,一切都是低調得不能再低調。外人根本沒法知道期間發生過什麼。
莫兮亞正要說話,車廂裡卻響起了一串咕嚕咕嚕腸胃蠕動的聲音,她愣了一下,臉上微紅。柳葭自然知道這聲音是來自莫兮亞的肚子,她拿起放在車後座的保溫壺,轉手遞給她:“裡面是雞湯,你喝吧,餓肚子的滋味不好受。”
莫兮亞擰開保溫壺的蓋子,喝了幾口熱湯,說了聲:“你做的?好好喝。”然後就再也顧不上跟她說話,直接把大半壺雞湯都喝完了,開始慢慢地啃湯底下的雞腿。隔了一會兒,她放下保溫壺,輕聲道:“謝謝你。”
在柳葭的記憶裡,莫兮亞一直都是被寵壞了的小孩,可是她不在的那段時間裡,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如果說她曾經還是一隻揮著尖利爪子的小貓,現在則是被剪去了爪牙,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柳葭點點頭:“沒事,還有什麼要我幫你的嗎?”
“沒有了。”她放下保溫壺,轉過頭看著柳葭,她原本還化了妝的,可是現在臉上的妝容都被雨水衝花了,“謝謝你,我以前還故意開車撞你,你居然還肯幫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突然拉開車門,直接衝進雨裡,柳葭張口想喊她,最後還是改變了主意。莫兮亞是來找容謝的,而她也是,不過她的事在這樣的對比之下似乎也並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