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問到重點了。柳葭佯作思索片刻,緩緩道:“我不太清楚,可能……”她看著陳殊的表情變得有點緊繃,便繼續往下說:“她是個很任性的女孩子,她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我怎麼會知道為什麼。大概就是看我特別不順眼吧。”
陳殊正在做記錄的手停頓在那裡。
只聽柳葭反問道:“我是受害者,為什麼只問我,不去問莫兮亞呢?”
他要是問得出來還會來問她?莫兮亞現在只是裝聾作啞,不管他們問什麼,她都一概不答,再加上莫瀟還有一條襲警的罪名,她更是恨透了警察,當然不會配合。他本來還想從柳葭口中問出點有價值的東西,結果她繞了一個大圈子,等於什麼都沒說。
他只能試探問:“據我所知,莫兮亞突然綁架你,跟他哥哥那件事還有容謝,都是脫不開的吧?”
柳葭配合地點點頭:“原來如此,陳警官你能不能詳細跟我說一說這裡面的關係,我想一定是非常精彩的故事。”
陳殊如鯁在喉,她竟然還要讓他講故事,真是太狡猾了,不管他說什麼,她都可以一口咬死這都是他說的,她什麼都不知道。他收起了記錄本,笑道:“好了,這些都是猜測,跟你這件事也沒關係,你看我,扯吧扯吧就把事情扯開去了。”
他剛走出詢問室,就見自己的同事走過來,附在他耳邊低聲道:“容謝已經等著接人了,他還帶了律師過來。你問得差不多就放人吧。”
又是容謝。陳殊只覺得一股怒氣上腦,大步走到外面的大廳,只見容謝正等在外面,跟身邊的律師說著話。他走過去,按捺住情緒,揚聲道:“容少。”
容謝轉過頭,看見是他,彬彬有禮地微笑:“陳警官,你好。”
陳殊強笑道:“今天這位律師看上去很眼生啊,我還以為會是簡律師陪你過來。”
“簡律師年紀大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就不叫上他了。”容謝還悠閒地為他介紹,“這位方律師是我叔叔一手提拔上來的首席法務,正好我剛剛跟他在討論一個案子,便順便拉他過來了。”
他的這個位置的確是坐穩了,就連容亦硯曾經的團隊都被毫無顧忌地委以重任。可是他這平平淡淡的幾句話卻讓陳殊生出一種恨不得一拳揍在他那張看上去就十分欠揍的臉上的衝動,陳殊磨了磨牙,忍住這股衝動:“我的同事正在辦手續了,柳小姐沒什麼大礙,就是被電…警…棍電了一下,已經驗過傷了。”
容謝微微欠了欠身:“柳葭是我的女朋友,本來發生這樣的事我應該很是焦心,不過我相信你們會秉公辦事,也就不那麼擔憂了。”
他說起話來特別的滴水不漏,先是一手捧著,然後又立刻將了他一軍。陳殊現在就只想送走這個瘟神,容謝畢竟是個有名的商人,如果鬧得不愉快,他一轉頭就向他的上級告狀,他只會吃暗虧。
很快,柳葭辦完手續出來,容謝推著輪椅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腕低聲道:“你有沒有受傷?現在覺得怎麼樣?”
柳葭搖搖頭。她是有驚無險,安全過關。
容謝笑道:“那就好,我之前聽說你出事,立刻趕過來了。”
——
陳殊扭頭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又被叫進了上司的辦公室談話。蕭九韶關上門還拉下窗簾,做足了要訓他的架勢。陳殊被他盯著看了一會兒,只覺得自己就像被蛇盯上的青蛙,不得不先投降了:“我就是想套她的話,她跟那件事也有關聯,我就想試試看能不能從她嘴裡套出話來,就這麼簡單。”
蕭九韶一手按在桌上,語氣還算平靜無波:“那你套出話來了嗎?”
“……沒有。”
“陳殊,你在把別人都當成白痴。你今天這樣做是完全違反規定的,如果他們要反過來投訴你,一投訴一個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