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冷冷笑道:“石老英雄仗著這把寶劍曾幹了多少俠義之事,鐵公子,你可不要幸負了這把寶劍啊!”鐵鏡心面上一紅,但隨即想道:“不錯,英雄寶劍相得益彰,我有了這把寶劍,武林中人更要對我刮目相看了,若能仗著這把寶劍,做出一番大事,將來見了師父,也好說話。”如此一想,便坦然地將這把寶劍接了過來。
於承珠道:“文紈、海山,你們打算如何?”石文紈道:“這裡變出意外,我也不知該當如何了?”鐵鏡心道:“我要進京一趟,路過杭州老家。這裡不久必將大亂,畢擎天也定然覆敗無疑,我看你們大可不必再沾這趟渾水了,不如到我家中暫避一時,待清平之後,再去訪尋師父吧。”成海山劍眉一揚,大有不以為然之意,鐵鏡心正想發話,於承珠搶著說道:“畢擎天確是難於相處,但葉成林還在屯溪,獨抗十萬官軍,不如你們上屯溪也好。”成海山道:“我與葉大哥雖然相交不深,卻也知道他是忠肝義膽的漢子,既然他正要人相助,我自該到屯溪助他一臂之力。紈妹,你呢?”石文紈毫不躊躇地道:“你去哪兒,我自然隨著你去。”鐵鏡心雖然暗怪於承珠多事,見他們去意堅決,卻也不便阻攔。
當下成、石兩人與師兄別過,帶了那十七騎人馬,撥轉馬頭,投向屯溪路上去了。潮音和尚道:“承珠,你呢?”於承珠想了一想,道:“我師父師母已上京都,我想去見見他們。”鐵鏡心大喜,道:“那麼咱們正好同路了。”心中還認為是於承珠聽了他的勸告,故此遠離此地。哪知於承珠是另有一番心事,與鐵鏡心所想的完全兩樣。潮音和尚道:“我也想見見丹楓,那麼咱們就同路吧。”於承珠本來想勸潮音和尚也上屯溪,轉念一想,葉成林已有凌雲鳳、成海山、石文紈等得力的人手相助,潮音和尚只是匹夫之勇,去不去沒有大關係,有他同路,不怕鐵鏡心糾纏,而且師父進京,難保沒有危險,潮音和尚進京,自有他的用處,也便欣然道好了。
三人一路同行,鐵鏡心每每藉故與於承珠談說,但見於承珠的神態總是淡淡漠漠的,端莊之中帶著矜持,每當話頭說到她的身上便扯了開去,又有潮音和尚在旁,更是不便深談,饒是鐵鏡心自負聰明,對著於承珠這樣的態度,也有無可奈何之感,心中端的是又愛又惱,於承珠卻只當不知,一直把他當作兄長一般看待,尊敬之中,保持距離。感情真是一件奇妙的東西,鐵鏡心曾對於承珠刻骨相思,在離開她的時候念念不忘,而今朝夕相處,卻反而漸漸地冷下來了。
在鐵鏡心心裡,總以為他一切都為了於承珠,縱然於承珠不表示感激,也總該對他親近一點才是,豈知於承珠竟是對他如此冷淡,比起在大理之時,又好似生疏了許多。尤其令得他煩惱的是,他每每於有意無意之間,試出於承珠對葉成林的心意。於承珠好像極力避擴音起葉成林,一當別人提起他時,她臉上就不自禁地露出一種奇異的神色,眼睛也平添了光彩,卻又似帶著淡淡的哀愁、不安和惶惑,鐵鏡心在這方面最為敏感,他在於承珠的眼睛裡看出了於承珠對葉成林的心意,再聯想起自己這次冒了這麼大的風險,趕來會她,她卻是一見面就勸自己上屯溪去助葉成林,看來她竟是極為看重葉成林的事業。於承珠不愛鐵鏡心,也許鐵鏡心還能忍受,但當他感覺到於承珠將葉成林看得在他之上的時候,就大大地傷及了他的自尊!
因此,在有些時候,他會忽然想起沐燕來,想起沐燕的善解人意,想起沐燕談吐風雅,想起沐燕俏麗的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