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壞人豈能害得了他?”
於承珠忍著眼淚,抽出張風府留下的那柄緬刀,又從懷中掏出那幅血衣,道:“小虎子,你說得不錯,你爹爹確是英雄蓋世,那些壞人一個個都被他殺死了。他的仇他自己已經報了。”小虎子面色唰地變得慘白,道:“我爹,——”於承珠道:“你爹爹死也瞑目了。這口寶刀留給你用。”小虎子兩眼血紅,定著眼睛盯著於承珠,猛地舉起拳頭朝著胸口一捶,這才“哇”的一聲哭得出來,於承珠拭去臉上的淚珠,柔聲說道:“小虎子,你爹說的,男人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小虎子接過寶刀血衣,拔刀出鞘,向空中亂揮幾刀,叫道:“我不哭,我不哭!”哭聲停止,淚珠仍是簌簌落下,於承珠道:“嗯;這才是好孩子。”小虎子道:“我要用這柄刀殺盡天下壞人。好姐姐,你將來教我武藝。”於承珠道:“你有這個志氣,還愁練不成武藝嗎?你的兩位師父和我的師父都會教你武藝。”
於承珠對小虎子柔聲勸導,她自己心中卻也是十分難過,想起張風府的血仇他自己生前已報、可是自己的殺父之仇,又該向何人索報?她勸小虎子別哭,自己的眼淚卻仍是禁不住奪眶而出,忽聽得黑摩訶叫道:“哈,你這兩個小娃娃是怎麼搞的?打退了強敵還不高興,反而在這裡流淚?”她和小虎子相對流淚,黑白摩訶到了身邊,他們這才發覺。於承珠道:“張風府伯伯死了。我勸小虎子別哭。”黑白摩訶怔了一怔,叫道:“張風府怎麼死了?就是那天出的事嗎?”於承珠將聽自樊英的張風府慘烈而死的情況轉述了一遍,黑摩訶道:“好,生是英雄,死是好漢。小虎子你有如此英雄的父親,還哭什麼?”又對於承珠道:“我本該讓你把小虎子帶去找你的師父,但小虎子武功未成,萬里遠行,只恐於你不便,我們要趕回印度,就讓小虎子先跟我們兩年,然後再送給你的師父,你說可好?”於承珠道:“這更是小虎子的造化了。嗯,現在你該將我師父的訊息告訴我了。”
黑摩訶道:“我聽你師父說,他們要到雲南的大理去,你太師祖在大理的點蒼山上,今年恰巧是他八十一歲的大壽,你師父趁此時機,一來避禍,二來替他老人家拜壽。”於承珠的太師祖即是玄機逸土,十年前與大對頭上官天野化敵為友,一同歸隱,這事於承珠亦曾聽師父說過,現在才知道原來他們就是隱居在點蒼山。
黑摩訶又道:“你師父曾等你三日,不見你來,這才出走,他說有一封信留在書房給你。”於承珠回來之後,正因見不著師父心中悵悵,這時聽說師父曾等她三日,又有書信給她,心中甜絲絲的,深感師門情重,悔恨自己在路上多耽擱了時日。
白摩訶道:“那些大內衛士給咱們打了一頓,料想短期間內不敢再到洞庭山來。只是此去雲南,萬里迢迢,你在路上,可要小心。將來我們也要取道緬甸到雲南來見你師父,你見到師父先替我們問候。”黑白摩訶攜了小虎子先走,於承珠再入書房,她往日經常在書案前侍候張丹楓寫字,知道師父習慣把信物放在當中的抽展,開啟一看,果然見到裡面有兩封信,一封信上寫著她的名字,另一封寫的卻是周山民的名字,另外還有一對小小紅旗,一面旗上繡著一輪紅日,另一面則繡著一彎眉月,於承珠先把給她的信開啟來看,只見除了信箋之外,還有一張圖畫,畫中一對中年男女,雖然不似自己師父師母一對壁人,相貌卻也不俗。於承珠抽出信箋念道:
“承珠女弟如晤,驚聞令尊噩耗,痛明室之自毀長城,傷丹楓之喪失師友,新亭流涕,焉然未勒,撫膺痛泣者豈徒我二人哉。唯望女弟念世變正殷,河山多難,節哀為國,繼承父志,毋負平生。
“太上皇狠心辣手,我所深知,復位之後,必將誅戮功臣,而繹騎所及,此間亦非淨土。我固無懼,但女真崛起東北,倭寇擾亂東南,尚應合力同心,共御外敵,我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