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橙自然知道那是零在嘴硬,抱著她蹭蹭,但馬上又僵住了,上下打量零,緩緩鬆開抱著零的雙手,狐疑的問:“黑黑,你確定你是女人?”邊問眼睛就邊朝零脖子和平坦的胸口掃描。
零摔了個枕頭到柳橙身上,推推眼鏡,說:“如果可以,我很希望我是男人,但很可惜,按聯盟法令,我跟你的性別必須一致。”蔑視的掃了眼柳橙鼓鼓的胸口,淡然說:“胸部太礙事,我注射激素將它們壓制了,你有意見?”
零的樣子很危險,柳橙猛地搖頭,不敢有意見。然後回神,見到零臉上的笑,知道被耍了,頓時抓著枕頭撲過去。
枕頭大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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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當靈斧站在懸崖邊超過七天沒動,柳橙不得不將這跟望夫石有的一比的斧頭拖回暖居,叉腰潑婦狀。
“父親,你能不能除了吹風發呆,再找點別的愛好。我&看書 齋不覺得生活太單調了麼?比如龍叔喜歡沾花惹草,小麒喜歡吃和撲鳥,紅鳳喜歡化妝……什麼都可以。”對上靈斧一慣的冷淡眼神,卷著胸口的髮絲,語氣軟下來:“雖然我不懂你從前,沒資格讓你改變生活態度,但偶爾讓自己輕鬆一下總是可以的吧。”
“沒有愛好。”靈斧的聲音依然很冷冽。
柳橙撫額大嘆,將熱氣騰騰的茶杯塞到他手上,讓他捂著,在房內抱胸食指點著下巴來回走動。“那就嘗試著做點別的吧,不過看你的樣子也不像能養寵物的,彈琴,畫畫,這種倒是很適合。”想到這裡,連連點頭,猛地又擊掌:“說起琴棋書畫,我差點忘了樣東西。”
說著,一陣風似的刮出去。靈斧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水,慢慢啜了口,身上冷冽氣息漸消,嘴角隱隱的有了笑意。
又一陣風颳來,柳橙在他身前停下,將手中搬著的東西放到几上。——是個棋盤。
“這棋盤是我用古柳根磨出來的,放心,我學建築的,上面的畫線自然很標準。還有棋子……”將黑白兩色的玉子倒在棋盤上,捻起一顆:“都是用溫玉雕琢而成,一點也不冰手。我頭髮是黑色的,所以黑子上都雕了一片柳葉,不過我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你,誰讓你老是冷冰冰的,白子雕了雪蓮也不能怪我。”將兩顆棋子放到靈斧手上,認真的說:“可是我很辛苦做的,不能討厭,只准喜歡!”
靈斧望著手中的棋子出神,忽然說:“你真閒。”眼光掃向四周,桌椅、屏風、各色插花的玉瓶,懸掛的小飾物,榻上的眾多抱枕,珠玉相串的門簾……“有時間,不如多修煉。”
柳橙隨著靈斧的視線也掃視四周,看著這麼多年下來堆積的成果,心中滿是自豪,聽到指責,頓時撅了嘴:“我有認真修煉,習慣了一心多用,不管在做什麼仙力的運轉都沒有停止。”指尖卷著胸口的一縷發:“我知道自己心思重,不夠純粹,資質不好,但我一直很努力,天道酬勤,勤能補拙,只要堅持不放棄,總有一天我會很強。”
柔和的臉透著堅毅,灰色的眸子閃著蒼青色,杏眼中滿是不放棄。靈斧手緊了緊,慢慢放到柳橙頭上,輕輕撫摸:“你很好,很好。”
柳橙眼眶紅起來,撇過頭,張揚著大聲道:“那當然,我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決定要當天底下最好的女兒!”
靈斧忽然捂住她的眼睛,將她擁進懷裡,淡淡的說:“想哭就哭。”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哭了,我才不哭。”柳橙氣勢不足的說。
確實,放在她眼上的手觸感很乾燥,靈斧微微皺了眉,放開她。沒哭就好,多數時間他不知怎麼和她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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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輕雲淡,柳絮飛揚。柳橙愁眉苦臉的捻著棋子在樹下跟靈斧下棋。
“父親,我想閉關。”將手中的黑子隨意放到一個空處,抬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