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桓話音剛落,幾個丫鬟上前將唐綰從小葵身旁拉開,唐綰緊緊抓住小葵的手,眼角的淚止不住的滑落。
惜春見狀,忙上前去攙扶唐綰,口中哀求景桓:“王爺,王妃身子骨單薄不能過度憂傷,還請王爺饒了小葵這次吧”
幾人將唐綰拉到一旁緊緊鉗制住,唐綰哭著喊小葵的名字。板子落在皮肉上的聲音再度響起。
小葵忍著痛看向惜春:“帶王妃回房去別讓她在這裡受寒。”
“小葵”
主僕三人流著淚,場面僵持不下。
方嬤嬤近幾日回家中探親,此刻方才趕回來。
一入院子便瞧見眼前的景象,急忙上前攔到唐綰面前。
“你們這些奴才是要反了嗎?敢如此對待王妃!”
眾人見方嬤嬤惡狠狠的眼神,一時間紛紛低下頭去,原本鉗制唐綰的那雙手也鬆懈了幾分。
她又看向景桓質問道:“王爺這是在做什麼?為了個妾室來懲罰王妃這個嫡妻?”
“王府規矩比天高,妾室幾次三番以下犯上冒犯嫡妻都能安然無恙,絲毫不把規矩放在眼裡。王爺如今倒是計較起來規矩來懲戒王妃了。”
景桓被她說的啞口無言,沉默許久才抬頭,語氣虛了幾分:“方嬤嬤有所不知,這其中”
景桓瞧著方嬤嬤的眼神,口中的話也停住了。他微微嘆息一聲,繼續道:“罷了,今日就到這兒吧,都回去好好反省!”
說罷,不再理會院中的眾人,起身帶著林辛夷和一眾小廝離開了蘭苑。林辛夷極為隱晦的瞥了一眼方嬤嬤,心中冒出一個想法
景桓眾人離開,唐綰急忙上前攙扶起小葵,幾人一併將她抬入了唐綰的臥房。唐綰看著她背上被打的血肉模糊,眼中的淚止不住的流出來。
“姑娘別擔心,沒事的”小葵面上帶著幾分笑去寬慰她。
“是我無用,連累了你受罰。”
“是林辛夷有意汙衊,姑娘又怎麼可能哎呦”
小葵痛苦的叫出來,瞥向惜春為自己上藥的手:“你輕著些,很痛的”
“好好好,我輕些。”惜春應了一聲,將手中的藥粉又撒了一層上去。
小葵繼續道:“林辛夷居心叵測,處處針對姑娘。王爺又極其寵幸她,若是今日方嬤嬤不回來恐怕姑娘還有的苦頭吃。”
唐綰靜默不語,低頭沉思些什麼。小葵瞧她那滿是愁容的面龐,也不再多說些什麼了。
此後半月,小葵一直靜靜的在房中養著。景桓也在意料中的不曾踏足蘭苑。
這日清晨,唐綰剛用了早膳。正坐在書桌前翻看著王府上月的賬本。忽然聽見門外丫鬟稟說景桓來了。
繼而便看到景桓踏入了臥房,她面上沒什麼波瀾,仍是自然的起身去行禮。
景桓擺了擺手讓房中的丫鬟都出去,自己則是轉身要去坐在一旁的軟榻上,目光落在那軟榻上之時,看見雪球佔了他平日裡常坐的位置。
他眉頭一皺,厭惡感自心底湧上來。唐綰髮覺他神色有變,急忙上前去將那貓兒抱起,又叫來了惜春讓她帶著雪球去院中玩。
景桓轉身坐在另一邊,他心中是有幾分厭惡唐綰的這隻愛寵的。尤其是看著唐綰對那貓兒比對自己還要上心,他更加厭煩。
看見景桓坐下,唐綰不多猶豫也在他身旁坐下。兩人的場面不出意料的冰冷疏遠。誰都不肯先開口說話。
沉默片刻,景桓乾咳了幾聲,開口道:“你方才是在看些什麼?”
“王府上月一應支出,賬本。”唐綰的語氣依舊是那般冷的像冰。
“府中事務繁多,你若是一人太過勞神,可讓人分擔一二。”
景桓一邊說一邊悄悄用餘光去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