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早就發現了她,雖然今天是她的婚禮,可是她還是感覺出了喬駱勳的不對勁,尤其是從家裡到國賓館之後。她幾乎沒有見過這樣無措的喬駱勳,一句話不說,不在如往日那樣雲淡風輕卻有著一切皆在掌握的霸氣,頹然落寞的樣子讓她心驚。眼睛裡有好多種複雜的情緒,甚至問她,如果褚頌和別人結婚,她怎麼辦?喬悠悠第一個反應是她哥瘋了,接著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辦他!”
喬駱勳聽了她的話,無力的靠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明媚的陽光透過高高的落地窗灑進房間,本來應該在他身上裹上一層暖暖的顏色,可是眼前的他卻讓害怕。
而當她無意間看見了像是被抽調魂魄的顏夕沐,一切好像有些明瞭,可是又好像隔著重重的濃霧。終於,她有了時間,而顏夕沐卻好似不知道什麼是離開一樣,繼續傻坐著。
喬悠悠提著裙子穿過富麗堂皇的會場,最後停在顏夕沐面前,歪著腦袋看著她,她似乎在認真的想著什麼,絲毫沒有察覺到眼前站著一個人。
“hi,我是喬悠悠。”
顏夕沐聽了聲音,抬頭看見仙人一樣的女子,像是忽然被抓到小辮子一樣,慌張的站起來,眼神裡的呆滯還未來不得掃清。面對喬駱勳的妹妹,更是不知道說些什麼。
“……恭、恭喜”
“謝謝。”喬悠悠彎著眉眼笑,樣子看起來好幸福。顏夕沐看著她明豔幸福的嬌笑,眼裡的呆滯更濃重。
“婚禮已經結束了,還不走嗎?”
“啊?不好意思,我……剛剛在想一些事情,那……祝你幸福,我、我先走了。”顏夕沐尷尬不已,只想趕緊離開。
“等下,”喬悠悠拉著她的手臂,臉上的笑意點點的隱去,最後認真,甚至深刻的說:“我不知道我哥怎麼了,昨晚他還送了我婚鞋,說要我幸福,可是今天他……也許你知道原因,不告訴我也沒關係,只是,”喬悠悠停住,眉頭蹙著,像是在思考應該怎麼說才比較好,“當年你出國的名額是喬駱勳搶來的,高價贊助了哈大的科研專案,甚至不惜得罪對這個名額勢在必得的長輩……”
“你說什麼?”沒等喬悠悠說完,顏夕沐就著急的打斷她的話,眼裡滿是慌張與失措。
當年名額真的只有一個,她的競爭對手是家事甚好的女生,就算有最資歷的老教授保駕護航,她也沒有什麼機會可言。而當年在她以為自己沒有勝算的時候,哈大的通知書卻忽然到手,她以為是自己終於被上天眷顧,所有的努力終於給了她頑石變美玉的機會,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他……
顏夕沐頹然的走在繁華的大街,自己卑微的就像空氣中飛舞的塵土。若是沒有他,就沒有今日她的地位。再困難的時候,她都咬著牙忍著不敢找他,害怕沒有和他並肩站在一起的那天。可是到頭來,她的一切,都是他給的,她曾經小心翼翼守護的自尊心,甚至為了維護在他面前那可笑可憐的自尊,出賣自己的婚姻。還一度以為,做的滴水不漏……
他們兩個之間就像天雲和泥土一般的差別,他是鼎bar老闆的朋友,她是那裡駐唱的卑微歌手,一個連被客人灌酒都不敢出聲反抗的人。她永遠記得那一天,外面狂風驟雨,鼎BAR依舊爆滿。他毫無預兆的出現,站在臺下聽她唱火爆的SHYGUY,high翻全場的氛圍,他卻像是另一個空間的人,安靜的看著,聽著。遠遠的距離和燈光原因,她其實看不清他的長相,卻鬼使神差的隔空指著他高聲唱:“ButIdon'twantsomebodywho'slovingeverybody。Ineedashyguy;he'sthekindaguywho'llonlybemine”
她被臺下忘形的觀眾從舞臺上直接拉下舞池,被吃足了豆腐,雖然胸前和臀部都被多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