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維德雖然一張嘴也不饒人,整天跟他互堵,但其實非常樂意看他在自己面前展露出生活化或者個人化的一面,挑食也好,吐槽一些人一些事也好。只要是別人看不到的一面,他就很喜歡。
這大概也挺有病的。奧斯維德在心裡自我嘲諷了一句。
不過凱文顯然沒那個興致和耐心一直聊這些有的沒的,他的關注點很快又到了奧斯維德的身上。
“比剛才暖和點了?”他本想拽過奧斯維德的手看看那撮白毛怎麼樣了,卻摸到了一手溫熱——至少手掌的溫度已經不知不覺恢復了正常,只是不知道會不會繼續升高,再重複一遍之前的寒熱交替。
奧斯維德“嗯”了一聲,說話的時候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現在被凱文拉回來,才發現剛才還冷得周身僵硬如同冰棒的自己,已經慢慢緩過來了。
但要命的是……他手上的白毛又多了。
一想到凱文那個“長黴”的比喻,他就整個人都不好了,隱隱有種想把手剁了的衝動,簡直多看一眼都是作孽。
“還成,不難看。”凱文這王八蛋非但沒有半點兒同理心,反倒頂著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抬手摸了一把那撮白毛,道:“有時候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記得多少東西,夢裡的也不全是荒謬無依據的,我倒覺得你離變樣不遠了……嘖,還挺好摸的。”
這混賬摸了兩下不過癮,玩兒似的又揪了一把,特別不要臉地問:“有痛感麼?”
皇帝沒好氣地看著他,“你說呢?閣下你手欠上癮了是吧?”
凱文之前還想問奧斯維德以往有沒有出現過類似的情況,但是現在不問也知道肯定沒有了,不然不至於盯著那撮白毛一臉僵硬又驚奇。
他手欠歸手欠,也不是純鬧著玩兒,摸了兩下,他就挑著眉猜測起來:“要真是從你外祖父那裡繼承來的巨獸人血統,那你外祖父一定跑不了是頭猛獸,這毛質……不是白獅、魔虎就是雪狼。不錯了,變了也不虧。”
奧斯維德:“……”你能行行好別說話了嗎?
年輕的皇帝實在想不出來自己好好的從人變成不是人,怎麼就不虧了?況且就算夢境是真的,他外祖父一個純血統的巨獸人族,跟他這個混血統的能一樣?萬一變出來的缺胳膊少腿,或者跟丹犯蠢的時候一樣,其他地方都變了,腦袋還保持原樣,還能看嗎?!
如果現在只有他一個人呆在這條密道里,變也就變了,偏偏旁邊還有個人,更要命的是他對這個人還存在著一點兒其他的心思。
試問哪個蠢貨願意在有好感的人面前露醜的?
奧斯維德高傲地想道:誰愛露誰露,反正我不露。
“白獅的毛摸起來比你這還要粗糙點,排除了吧。”凱文對奧斯維德的心理活動毫不知情,還在逗他玩兒似的分析著可能。
“你怎麼對毛髮這麼瞭解?變態嗎?”奧斯維德沒好氣地拍開他撩閒的爪子,手指攥進掌心裡不讓他看了。
“我以前養過不少。”凱文說完自己回想了片刻,又覺得往自己臉上貼金不太好,於是略微修正了一下,道:“放養。”
曾經的光明神殿下養過很多猛獸,說是養其實只是把神殿前前後後方圓很大的一片山谷都劃給那些猛獸任它們自由生長,他偶爾興致來了站在一旁欣賞欣賞,或者慈愛地摸一把它們的大頭。此人的品味非常庸俗耿直,有且僅有一個標準——顏值越高的越喜歡。所以被他放養過的,大多是長得比較威猛帥氣的獅、虎、狼一類。
獅要倒是不講究,虎要獠牙尖長氣質桀驁的魔虎,狼他比較偏好高原上的雪狼,通體雪白,目光冷靜,精悍英氣。凱文一度覺得這種生物簡直深得他的氣質,這話被女神忒妮斯追著吐槽了兩年。
他甚至養過比雪狼更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