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所改變。
“那,你說,朕是否也應當將八阿哥圈禁?”
圈禁八阿哥?用什麼理由?胤禛是一直跪坐矮凳上,聞言也是不由自主地一偏頭,“八阿哥……應當還是孝順的,不然他不會在良妃娘娘薨後大病一場;兒臣想,那隻鷹……不一定是他親為——可他交結朝臣不慎、倚重姻親外戚委實不妥。”
康熙帝只睜眼盯著寢室內的某個角落,一徑地沉默。
胤禛的精神已經完全放鬆,該幹什麼、該說什麼,都放在那裡,隨君處置。他還是四平八穩、不講情面的雍親王。
“十三阿哥的身體好些了嗎?”
“是,雖然到了冬天有些咳,但並未見加重,想來好好調養應無大礙。”
“你對十四阿哥如何看待?”
十四弟?他都思考了有兩年,張口道來:“十四阿哥需多加磨練。如今準部虛弱,皇阿瑪是否……將他召回京主理政務,也省得他一直在外,小阿哥們都沒怎見過自己的阿瑪。”
“你不必替他謀差事,朕讓他去甘州自有道理。”
“是——皇阿瑪是人君,自要考慮全天下。”也對,他再怎麼與八黨撇開,也免不了皇父的顧慮……讓他出門,是磨練兼保全吧?
“你多關心兄弟們是對的。朕這次召你來,是讓你祭天先緩一緩,先平家、再治國,你——就說奉了朕的旨意,去看看那些個兄弟和皇孫兒們。”
“兒臣遵旨!”
* * *
“王爺,王爺!”
他回身望去,見是和他一起主持祭天的宗室吳爾佔。提到宗室,他不由想到皇父對待宗師問題時,面上偶然流露出的、可以稱為嫌惡的表情。“怎麼了?”
“王爺,這儀式說停就停的……是不是皇上有什麼打算?”他怎麼也探聽不出來。暢春園不比宮裡,規矩雖然少些,但人手有限,他的眼目伸不到太近的地方。
他長嘆一聲,“皇阿瑪是覺得,這場病是因為對我們這些作兒子的太過……所以,他想讓我探看每個兄弟和侄兒們的身體,先平家、後治國。”
“哦——”老爺子怎麼越來越迷信了。
“而我是理佛的,皇阿瑪認為我該懂得因果,就讓我奉旨去辦這事。啊,吳爾佔,麻煩你,跟你的兒子還有周圍人說一聲,老人最愛孫子輩的孝心!”
“啊,明白了。”拍馬屁嘛,誰不會。
“我這就去趟毓慶宮,完了去看看十四弟的小阿哥們的功課。”
吳爾佔突然失聲,眼睜睜看著雍親王離去的背影。那個廢太子……難道又要成為他們的噩夢嗎?!
當他踏出毓慶宮的時候,他知道,很多人已經聞風而動。
熟悉的淡雅花果香氣出現在身側時,他沒有回頭張望,更未曾停下腳步,只對自己微笑了下。
“都佈置好了?”
“是。”
那個回答的聲音堅定而沒有遲疑。但更讓他愉快的是說話者毫無保留的信心——他真的需要這個!
* * *
當再次接到詭異至極的召見旨意時,他終於點頭同意——
封鎖暢春園、佈防京師九門!
如果……他們推測錯誤的話……那就是……奪位了!參與密議的人都有種難以剋制的興奮感:歷史,就在自己手中變化!
胤禛是帶著極複雜的感情,從圓明園書房內的飯桌上趕赴暢春園的。從丑時到現在,他也只吃過幾塊冷點心、一小碗熱奶子和一些雞肉,但全然不覺得飢渴或是疲累,反而是充滿緊張和感慨的情緒。
什麼時候才開始對那個權力頂峰產生奢望的?十歲那年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