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災多難的1937年,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不會天災人禍一起來吧?
她現在住在頗受“聖眷”、卻遠不及裕親王那麼受重視的恭親王府。這皇帝的兩個兄弟的子孫數量,可與康熙帝差得遠了!
躲在一個人住的小屋子裡,桑瑪開始每天都要進行的“頂上”活計。到了古代,她頭髮生長的速度一年不過半寸。桑瑪只是慶幸脫髮倒不曾有,也就沒有真正禿頭的趨勢……
檢視完畢,繼續戴上帽子,再用近十支髮夾裡裡外外仔細夾住,不會有鬆脫的危險。不然這兩寸長的頭髮才真個叫不男不女!
唉!能回去多好,甚至可以剪個男兒短髮而不被老爹訓。要在這年月剪短髮,那大家一定認為她是出家人了。
不過沒幾天的工夫,倆親王都去世了。
皇帝的反應出乎桑瑪的概念,他居然那麼難過?!少見,少見哪!
於是仰賴皇帝鼻息和意志的整個京城全部籠罩在人為的悲哀氣氛中,彷彿每個人最敬愛的親人都去世了一般。
這古人可真厲害!
當然可愛又純真的寧寧是真的難過,她失去了兩個非常疼愛她的長輩;她周圍的人也難過,因為失去了一棵可以靠的大樹不知何去何從——王府裡是一片哀愁,聽說禁城裡更甚,一群皇子也跟走了父親一樣孝服哭喪的。
這時候桑瑪特別想念和美國大兵一起追悼陣亡戰友的場面:大家嚴肅地站著,舉槍向空中射擊,發誓將實現戰友的遺志……比如今虛偽到極點的哭喪要真實許多!
幸好,她是類似“侍衛”,站好崗、安撫好小姑娘就行。若要她哭的話,得準備多少辣椒水!
一堆的紅色曲柄傘和鳥獸大扇子,還有黑壓壓的人群和帽子鞭子……桑瑪是頭回見到若干個親王、郡王、貝勒、公爵等等擠在一塊,全副披掛出行的壯觀場面。遊行……呃,是出行的隊伍綿延二里多地,旁觀的軍民都一臉的憧憬——這派頭是做給別人看的,相信不是每一個貴族都喜歡前呼後擁的排場。
至少——
四貝勒不喜歡,他的眉頭皺著。八貝勒是看不出情緒的,除非他想讓別人看到。
十阿哥以下的皇子們極力掩飾著自己的羨慕、妒忌、渴望等等的複雜心情,而他們還沒學會寵辱不驚的本事。
等一連串的喪事、祭祀、節目什麼的都結束的時候,夏天都快過去了。
從山東會館裡傳出的一份民情在京城裡微微起波瀾:山東旱之後復又大雨。
老百姓們每日為了吃飽肚子而奔勞著,官吏們每日為了俸祿等級而操心著。沒人關心其他人的死活,玩樂的照樣玩樂、糜爛的照樣糜爛,好一副華庭盛世歌舞生平!
桑瑪沒去過山東,但聽說那裡經常鬧旱災,老天爺隨便跺幾腳就會讓農民們餓莩遍野……
“桑瑪?桑瑪!”嬌嬌嫩嫩的聲音喚著,還不夠,又加上一隻嬌嬌嫩嫩的小手。
“哦!寧寧格格!”又要西巡,不過十四和十六阿哥都沒去,所以桑瑪也乾脆得躲在十六阿哥陰涼又有好吃好喝的宮院裡看書,熬過這長夏。
“桑瑪看書走神,不是好學生!”小格格嬌嬌嫩嫩地指責著,不過聽上去沒有半分惱怒的意思。
“呵呵!桑瑪在考慮這幾個字怎麼寫才好看。”這套拙劣的說謊方法已經無法對付越來越聰明的十六阿哥,不過用在寧寧身上倒還行。
“罄、竹、難、書……寫起來是頂繁的。”小傢伙真的不愛念書寫字的。筆畫好多啊!她能不能不學啊?
“格格知道罄竹難書這四個字的來歷嗎?”桑瑪突然有了興致。快開飯了,心情當然特別的好。
“什麼呢?”桑瑪真的很聰明!寧寧崇敬地想著。不過她的西席先生是怎麼看桑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