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拿著一個裝著開水的砂鍋,洪彪放下煤爐後,王木匠把砂鍋放在了煤爐上。丹楓留意這個周學士說過的、雷曉飛發明的燒火用具,確實比燒柴乾淨、省事,不禁對眼前這個年輕人又多了一絲敬佩。
雷曉飛待砂鍋的水燒開後,把雲吞下了。砂鍋裡的水滾了兩滾,雲吞一個個地浮起來,雷曉飛就每隻碗舀幾個,讓周夢蝶發到每個人手上,讓大家嘗試。
周夢蝶走到丹楓面前,才認出丹楓。剛才因為高度緊張,她並沒有留意是誰進來。
周夢蝶忙要行禮,卻被丹楓阻止,他指了指身穿的便服,做了個手勢讓周夢蝶幫他隱瞞身份。周夢蝶愣了下,馬上明白,這裡並沒有什麼值得湖廣兩省巡察史巡查的事,丹楓的到來不用說是為了女兒丹霞了,周夢蝶望了一眼丹楓身旁的父親周學士,心中無由地生出一股失落。
丹楓接過周夢蝶的碗,望著裡面的雲吞,見同剛才在食店吃的外表上沒有什麼兩樣,想起食店的雲吞那口感、味道,有點反冒,不想下筷。他看了看周圍眾人,大家吃得津津有味,就下決心地夾了一個放入口中,一咬下去,舌尖馬上感受一股鮮甜,接著感受到酥香,鮮甜是肉的味,酥香應該來自炒過的芝麻。他再咀嚼了兩下,體驗到了肉餡的幼、嫩、滑,與剛才在食店吃的雲吞比,簡直是天差地別。他接二連三地把碗中的雲吞消滅掉,還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雷曉飛嘗過了自己製作的雲吞後,自我感覺還是比較滿意。他放下了碗後,馬不停蹄地進行了麵條的試製工作。
雷曉飛先把制面機的第二根壓棍拆了,裝上兩根帶槽的壓棍,然後細心地調節幾根壓棍的位置、間隙,直到自己滿意為止。接著,他把原來用來接面片的板臺移開,在帶槽的壓棍後裝上一塊斜板,斜板下放上一個盆,完成這一切後,雷曉飛才停手直起腰來,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再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分別對木匠嬸和洪彪說:“王嬸,拿做麵條的麵糰來。洪大哥,準備試機。”
木匠嬸和洪彪應了聲後,木匠嬸轉身去拿麵糰,洪彪上前搖動手柄。在座的有份參與制作的人馬上屏住了吸氣,睜大眼睛望著雷曉飛,生怕錯過了這一幕重中之重的重頭戲。
丹楓他們三人並不知道雷曉飛在做什麼,但受了現場氣氛的感染,也緊張起來,目不轉睛地盯住雷曉飛。
木匠嬸拿來一團比平常的麵糰要黃的麵糰交給雷曉飛,雷曉飛接過麵糰後,重複了剛才做雲吞皮的程式,把麵糰壓扁後推進了壓棍。
麵條才過第一根壓棍,雷曉飛就叫停,眾人的心猛地一窒,雷曉飛彎腰看了看面片的厚度後,才讓洪彪繼續動作。
眾人還來不及吸口氣的時候,面片已進了帶槽的壓棍,被帶槽的壓棍軋成的麵條,才從壓棍的槽中探出頭來時,雷曉飛又叫了停,他詳細地檢查了從每條槽裡出來的麵條,直到全部檢查完畢,他才滿意地揮了揮手,讓洪彪繼續。
眾人期盼已久的麵條,終於從帶槽的壓棍後鑽出來,八十多根的麵條,一高一低地參錯著,一起沿著下方的帶槽壓棍,垂落到斜板上,再向斜板下的盆中溜去。
那粗細均勻長短相同的麵條,就像一根根粗線,突然地同時地平空冒出。眾人哪見過如此場面,就算做夢也沒有夢過,那震驚,不亞於在看一場戲法。就算有份參與制作的人也不例外,打破他們的腦袋,也想不到結果是如此震撼的。更不用說是丹楓他們了,三人簡直是看呆了,開始還懷疑自己眼花,用勁擦了擦眼睛後再看時,才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事實。
在場只有雷曉飛是清醒的,他拿出了一把生粉,向正在下溜的麵條均勻地撒去,預防麵條沾連在一起。
麵條出到五六十厘米長左右,雷曉飛就叫了停,他搖動斜板上的一把轉刀,把麵條切斷。然後,雷曉飛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