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匆匆的,這是幹嘛?”真真是冤家路窄,陳姨娘攔住了陳媽媽。
陳姨娘斜眼看著陳媽媽,想她託她的大哥在別院裡可個勁的虐待那不要臉的娘倆,她可到好,總是攔上一腳。陳姨娘冷哼了一聲,這個礙事的,要不是她在府裡還要靠劉管事幫襯著,早稟了老爺,遣了他去。
說那劉管事,其實是陳媽媽投奔的遠房表親,因著陳媽媽在廚房裡有點本事兒,而他恰恰管著府裡的總務,所以跟徐大管家託了個情,安排在了別院大廚房,當個小小的管事。
陳媽媽本想託他去跟夫人報喪,可曾想,到了年關,劉管事去了離京城有兩天路程的永豐縣採買一應事物去了,沒有四五天是回不來的。可是,她只是別院裡的一個小管事,沒人可託。每月來也只是去一下賬房,上報開支狀況。
可不是來來回回走的就這麼一條通往外院賬房的路嘛,內院還不讓他們這些普通管事出入。好不容易乘著內院的門房尿急,才溜了進來。結果還是迷路了,這正著急呢,就看見陳姨娘並三兩丫鬟走了過來。
“這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陳姨娘見她不做聲,斥道。總算是讓她碰到她的錯處了,打算好好訓一訓她。
陳媽媽是見過陳姨娘的,在這徐府別院當了兩年多的差,一年到頭也能在賬房碰到個幾次,每次見,都是她帶著丫鬟來支銀子。就是不知道她怎的會記著她,忙福了福身子,道:“陳姨娘好,是劉管事找我過來的。”
平素也聽到一些府裡的外院小丫鬟碎嘴提到陳姨娘的,跟她哥哥是一個德性,仗著自己受老爺的寵愛,行事張揚跋扈,刁鑽蠻狠,連夫人都要讓她幾分。更何況白姨娘在府裡的時候,陳姨娘沒少跟她作對。她更不能實話相告。
陳姨娘抬手,甩了她一巴掌,道:“你當我是沒腦子的嗎?劉管事前兒個晚上,就出發去永豐縣了,沒有個四五天,他是回不了府。”
陳姨娘打的那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把陳媽媽震得有點晃神,正想找藉口圓了這個謊,只聽到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姐姐,這是怎麼了。出了甚事,怎麼跟個下人慪上氣來。”
尋聲望去,只見一個女子,芙蓉面,著一件藕荷色廣袖上衣,外套一件窄腰雨過天晴錦棉襖子,腰繫綠絲絛,下著一條綠芙蓉石榴裙,漫著步子,緩緩走來。
第一卷 第四章 報喪(下)
陳姨娘轉身,一看見是她,臉色霎時變得異常難看,恨恨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嬌弱的王妹妹啊!”最是討厭她那張嘴臉,靠著她年輕貌美,這才進府兩年,就得了老爺半數的寵愛。
陳姨娘這麼一說,陳媽媽就想起來了,她原來就是王姨娘啊!兩年前進府,性子一向溫柔,謙遜有禮,聽說又是某個縣的縣令千金,待下人也非常好,從不打罵,在下人圈子裡也是頗受好評的人物。
陳媽媽遂福了身子,問了聲好。
王姨娘輕輕點了點頭,看向陳姨娘,笑道:“剛用了晚膳,怕積食,就來小花園走走。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姐姐,”走近,牽起陳姨娘的手,“姐姐,可也是來消食的?”眉眼間笑意更深。
陳姨娘哼了一聲,倒是也沒甩了她的手去。
旁邊兩位姨娘過招,陳媽媽則暗暗懊惱。怎麼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府後的小花園了,這跟正院可完全是一南一北啊,也是活該她倒黴,遇到這麼個煞星。
見她沒答話,王姨娘也不氣惱,依舊輕聲道:“姐姐,這年關將至,你何必跟個下人置氣呢!”拖上個尾音,意思是你半個主子,自降身份,只能是與下人為伍。
這陳姨娘倒是沒聽出王姨娘的諷刺意味,但年關將至這四個字可到是印上了陳姨娘的心頭,她家是經商的,平素最是信那些個兆頭,鬼神之類的。她就是不為自個兒,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