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兩個木箱子與車板困得嚴嚴實實的,就是路面不平,牛車顛簸,也只是微微挪動了一下而已。
馬車看起來很普通,外面是原色的,但好在不是很粗糙,夠堅實,對徐青綾來說,馬車只要堅實即可。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內裡卻是另有乾坤。
鋪著厚厚的絨毯,坐著綿軟舒適,裡頭還有小抱枕,可以將身子倚在上頭,此時,徐青綾正斜倚在車壁,閉目養神。
琉璃則是盤腿坐在徐青綾的左手邊上,挨著車簾,屆時方便將徐青綾攙扶出去。
王羅秋幾次欲抬手掀開她這邊的小簾子,看看外頭,這是她第一次進城,內心也萬分好奇著,望著靜靜坐著的徐青綾和琉璃,終歸是沒將簾子掀開。
馬車行進著,突然就止住了,正閉目養神的徐青綾沒察覺到馬車會停,倒向琉璃,幸好是琉璃一直留心著,否則真是有可能會摔下去。
“這是怎麼了?”徐青綾睜開眼,滿臉疑惑地問道。
琉璃回道:“小姐,已經到雜貨鋪了。”
這麼快,徐青綾一愣,道了句:“下車吧!”
琉璃點頭應是,掀起簾子,先一步走下馬車,隨後攙扶著徐青綾下了馬車,待徐青綾站穩後,幫王羅秋搭了一把手,三人均落了地。
王大爺幫李大爺將兩個木箱子卸了下來,擱在徐青綾她們邊上,就又重新上車,趕至一旁的大樹旁,將各自的車拴好,快步回到了門前。
而此時,已經在臺階上推著門的琉璃,卻是奇怪地道:“小姐,這雜貨鋪怎麼關著門呢?”
原先,徐青綾就看見這兩扇門是合著的,卻沒想到真是關著的,“你拍下門,喊一聲,看看有沒有人來應門。”
琉璃由原先的推,改成了拍,一下一下,邊拍著,邊朝裡喊道:“有沒有人哪!佟掌櫃在嗎?”
好久都沒見人應門,徐青綾見此,今日算是白跑了一趟。喊了琉璃下來,準備離去。
這時,門卻是“吱呀”一聲,開了,從門的夾縫中探出個腦袋,真是那曲山。一見是琉璃,立馬出聲道:“你還敢來!”
正待琉璃出聲反駁道,“曲山小哥,你家佟掌櫃在嗎?”徐青綾卻截住了她的話。
只見曲山嘀咕了一聲,佟掌櫃可不是他們家的,只不過是他家公子的師父罷了,“哦,原來是小姐過來了,佟掌櫃和他的友人在內院呢。”
“可是方便帶我一見?”徐青綾輕聲問道。
“當然可以,攔誰都沒可能攔您呢,佟掌櫃特意交代過的,您快請進吧。”曲山忙不迭地道,真還被佟掌櫃料準了,這位小姐今日會過來。
徐青綾由王羅秋攙扶著,拾階而上。
曲山側身,讓徐青綾和王羅秋進門,卻是攔住了琉璃。
琉璃瞪了一眼曲山,“你這是做什麼?”
“小姐,和那位姐姐可以進,你可不能進。”曲山還未那天的事與琉璃慪氣呢。
琉璃瞪大了眼睛,後,又回覆了原先的大小,鄙視地道:“你真是個愛記仇的男人,沒見過比你還小氣的了!”就為那點芝麻大小的事兒,記到現在,她早忘了,這人卻仍是記著,如今卻是在這裡為難她。
也不管曲山攔在門前的手,想將他的手撥開,硬闖進去。
而那曲山也不必讓,渾然不顧男女授受不親,將琉璃擱在他身前。
“曲山小哥,琉璃是我帶來的,你還是讓她進來吧!”徐青綾實在是看不過去,出言道,語氣甚為堅定。
這曲山太不將她放在眼裡了,面上說得好聽,實則卻沒將她當回事了。
曲山不敢在面上明顯地駁了徐青綾的面子,只好吶吶地放下了手,讓琉璃進去,只不過兩人視線交流時,卻是狠狠地瞪了一眼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