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徐青綾有些意外,但並未做任何表示,只是依舊垂下腦袋,繼續當她的隱形人。
她堪堪低下頭,便聽前方傳來徐正宏醇厚的聲音,“夫人,儘快著手將前院的院子與青霆的院子收拾出來吧。”見徐夫人翕動著嘴,想說些什麼,搶先一步道,“其他的,過後再說吧”隨即,轉頭對徐青綾道,“綾姐兒,你先在客院暫居幾日。今日想必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趙樹”徐正宏向後喊了一聲,便見趙樹匆匆從末尾趕了上來,只聽他吩咐道,“你先帶小姐去客院休息吧”
徐青綾福了福身子,淡淡地應了一聲是,便隨著趙樹離開了,遠離了眾人時不時凝在她身上的視線。
“五小姐,客院是往常府裡來了客人住的。近段日子一直都是空著的。您的房間,老爺一早吩咐了人,打掃的,您先將就著住著。”趙樹在前方引路,順道為徐青綾解釋著。
徐青綾輕聲道了謝,一路三人沒有再說話,繞過七轉八彎的小徑,終於來到了客院。客院與前院僅一牆之隔,自然這樣的院子,無法作為姑娘家的閨房。
趙樹引著她至事先打掃過的一間屋子,推門請她進了,隨即便道,“五小姐,午膳是各院的丫鬟去大廚房取的,各院落分開用食,晚膳則是一起在飯廳用的。而太夫人嫌鬧,除非是正日子,一般午膳與晚膳都是在自己的院落裡用。”
徐青綾應了聲,“知道了”便緩緩坐在了炕上,手肘支著炕桌,託著下巴,無力地道,“你去告訴父親,我今日有些乏力,晚膳就不過去用了。代我向父親與母親告罪一聲,請他們見諒”並示意琉璃打賞。
趙樹笑著接了,也沒有推託,應諾後,道了謝,便告辭離去。
待門輕輕被合上,琉璃走至桌邊,瞅了瞅茶盞,又聞了聞茶壺,這才倒了杯茶水給徐青綾,“小姐,奴婢看過了,是乾淨的。您一定渴了,先將就著用吧,晚些時候,奴婢用自家的茶壺再烹壺茶水。”
邊說著,邊手腳利落地為徐青綾的後腰墊上個大迎枕,“您一定累了,要不先歇歇?”
“不用了,我不累”手離了下巴,徐青綾站起身,在屋中走動著,打量起這間屋子來。因是用作客院的,擺設只是樸素大方,並不顯奢華。
房中的所有用具都是嶄新的,看來是在她答應回來之前,徐正宏早早便讓下人收拾了。徐青綾輕輕坐在床榻上,想著徐府的一眾人。
她方才之所以總是低垂著頭,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也是想借此能摸清眾人的性子,好方便她以後行事。
其他人,倒是容易看透,她差不多能猜到他們各自的性子。然而,在所有人中,徐夫人是她暫時無法看透的,在今日看來,只是個端莊嚴謹、守禮重禮的當家主母,還外加上疼愛兒子的慈母。
不過,在這些人中,似乎還有不少人不在,而徐青韻就是其中一個。否則,今日怎能簡簡單單就了事了?若是她在,依著她的性子,知道她是她的庶妹後,還不得鬧得個天翻地覆、人仰馬翻才肯罷休。徐青綾一想到這些,她就有點無力,她本身就不是個聒噪嬌蠻的人,自然也受不了人如此無理取鬧。
而另一廂,徐夫人回到自己的屋中,上了炕,右手重重一拍身旁的炕桌,大聲嚷道,“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桂媽媽見此,連忙給青梅使了個眼色,青梅會意,將一眾丫鬟遣了出去,隨後,自己也邁出門檻,輕輕將門帶上,屋內只餘徐夫人與桂媽媽兩人。
徐夫人猶不解氣,氣憤難耐,一把將擺放在炕頭的瓷瓶劃拉到地上,“砰”地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音極為響亮,引得仍守在房門前的青梅擔憂地出聲問道,“夫人,您沒事吧?”
桂媽媽介面,向外喊道,“夫人沒事,是我不小心讓瓷瓶脫了手,才掉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