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衛氏面色一滯,狐疑地望了一眼徐青蘿,稍後,便面帶惴惴之色,輕輕詢問出聲,“殿下,您如何能親自來接臣婦若是讓御史得知了,少不得得參奏一本,這與您和三皇子殿下均是不利的。”稍稍一頓,方才擔憂地問道,“是不是,是不是,韻姐兒的事情,讓您為難了?”
“母親以為呢?”徐青蘿神色淡淡,垂首看著自己鑲金的衣袖,順過一遍後,方才抬頭,道,“為難倒是沒有不過,母親,你們對綾姐兒的寵愛似乎過分了。如今,她才會這般不守禮,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的”捋了捋未見雜亂的鬢角,復又道,“幸好,今兒個那位並未瞧見”
當徐青蘿說及那位時,神色間,不自覺透著無奈,還有深深地苦楚。
“那位是?”衛氏先前並未見過方才那縱馬而入的女子,不過,看著徐青蘿或明或暗地神色,不覺出聲道,“難道是她”竟是詫異萬分
在神色明滅間,徐青蘿輕輕地應了。
“她怎麼,她怎麼,能如此不將你這個堂堂的正妃放在眼裡?那公公又是怎麼回事?竟然容得人將你欺負了去”衛氏憤慨,不自覺間加重了聲量。並且,對徐青蘿的稱呼已在不經意間從“您”換成了“你”。因著她已經氣憤到了極點,已是完全忽視了這點。
“母親”徐青蘿蹙眉,示意衛氏壓低音量。
接收到徐青蘿的眼神,衛氏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半晌後,手離了唇,置於唇邊,才輕聲道,“母親也是太過氣憤了”
徐青蘿點點頭,“我知道可是,您……莫……忘了,她的身份”
“是郡主又能怎樣”衛氏眼神幽暗,“莫忘了,您如今可是三皇子殿下的正妃,她還只不過是個郡主而已,再怎樣郡主也不會成為三皇子妃”
聽自己的母親提及此事,徐青蘿不覺神色黯淡下來。雖然她自及笄後,從未肖想過這個位置,但是,既然如今她已是身處此位,她就有她的尊嚴,容不得他人如此踐踏
不過,近日,今上似乎已經打算鬆了口,黯然道了句,“如今,那可說不準”聲若蚊吶,似在自語。
衛氏沒聽清,徑自問道,“您方才說了什麼?”
“哦”徐青蘿輕應了一聲,抬首望向焦急的衛氏,只道了句,“沒什麼”便歇了嘴,不再說什麼。
衛氏察覺到,自己的女兒神色不對,暗自思忖,難道發生了她所不知道的事情?正待她想向徐青蘿再次求證之時,卻被徐青蘿一句問話,“母親還需好好管教韻姐兒,莫讓她失了我們徐家的禮數”給轉移了話題。
“是,殿下臣婦會好好教導韻姐兒的,請殿下放心。”衛氏施施然地望了一眼徐青蘿,不再深究內中的隱情,大女兒已不想再談,她不想好不容易能來看望她一次的時機,讓不愉快的事情,毀了兩人的心情。
不過,關於那一切,她會著手讓人去探聽一番的。
雖然大女兒自小是個有主意的,又頗富有才女之名,小時,她便很少能與她這個母親交心,不若,她的二丫頭韻姐兒來得親。但是終究是她的骨血,沒有讓她一人受罪的道理,她知道,這些年,她過得並不愉快,但是身為皇媳,她必須忍著。
思量著,衛氏緊緊握了握徐青蘿安置在一旁的素手,堅定地道了句,“有母親呢”
只一句話,卻包含了諸多的感情。
眼角微微酸澀,徐青蘿別開眼去,雙手仍由衛氏握著,只向簾外,輕輕咳了一聲。不時,她的貼身女官,明悅,探身進了車內,只聽她淡淡地吩咐道,“讓妹妹們上車吧我們該去赴宴了”
明悅點頭應諾,下了油車,向徐青綾一行人行去,至她們眼前,方微微屈膝一禮,“請四位小姐,上車”
她們點頭,而徐青韻早已上了離衛氏最近也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