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抬手,兩指搭上甘藍的臉頰,再拂過耳畔,停在頸上。
甘藍再也受不住那雙攝魄的倦眼,傾過去,見白芷雙眸已閉,於是玩心起,逗留在唇前。
「再泡水要冷了,起來,我給你擦乾。」
白芷再睜開眼時,見甘藍竟然拿著浴巾站在一旁,於是猛站起來,有些羞恨地瞠她一眼。
一手扶了白芷踩在墊子上,甘藍還真就細心擦拭了起來,擦乾後迅速地給她裹上浴袍,拉了她在臥室的沙發上坐了,面前烘著暖氣,又站在後面幫她吹頭髮。
到八分干時,甘藍怕吹太久了會頭疼,於是關了吹風機。
「甘藍,我是不是太喜歡你了,有時候我在想……如果喜歡是有限的,比如…能裝滿一瓶子,那萬一有一天,我用完了一整瓶……」
許久沒有迴音,白芷臉上燙燙的,微微側轉頭,想知道甘藍的反應,不料甘藍已經彎下身,自後面圈住了她:
「白科研員,你自己聽聽,剛剛您都說了些什麼傻話。」
白芷撇開頭:「還沒輪到你說我傻。」
「我不是忠犬八公麼?那這樣吧,如果哪天你不喜歡我了,我也找個機場或是車站去,等你一輩子,一直到變成小老太太,一直到死,然後讓當地的居民也給我塑一個銅像,成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
☆、雨夜(三)
作者有話要說: 武媚娘復播後的性質
╮(╯﹏╰)╭
就這樣吧
雨住了,冷月在天際裡丟擲寒光,周圍的煙雲是她卸下的殘妝懶懶,嫋嫋婷婷。
窗外樹影婆娑,枝條牽著幾片殘葉起舞,靜謐的寒夜裡,草木依舊是一片多情之態。
又何況人哉?
甘藍承認,她做不了那麼久的柳下惠。
她自小渴望親情、友情,後來大了,渴望柔情和愛情,也經歷過相信海誓山盟的痴傻年紀。
可是今番和白芷,她真是覺得不一樣了。比起總是給她注入絕望的顧梓漣,白芷對她的感情像是一件在織縫中的鎧甲,細密地圍在她心房。
她將溫香軟玉攏在懷裡,再輕輕護住白芷,讓她平躺在身下,謹小慎微,一肘撐在她肩側,一手抵在枕邊。
親吻是戀人之間的沉吟互訴,甘藍起先還似在初秋沾著露珠的紅葉上輕觸,帶得白芷檀口微張,兩人便在這蘭香馥郁的開合之間逡巡。
約是一個夢那麼久,才分開來調整鼻息。
白芷一隻手臂懸在甘藍頸上,雙目染盡微醺之色,她將眼神移開些微,動指扯了扯甘藍的衣領。
甘藍這才發現自己還穿著羊毛衫和牛仔褲,而白芷的衣帶早被除去,滿室花色。
她站起來去解禁錮,卻看見最珍貴的一景:白芷腮上抹著兩朵淡雲,睫毛低垂,露出少見的羞赧之色。
將檯燈的光線旋暗,甘藍重又回到那層層的□□中去,白芷伸手散開了甘藍的長髮,兩片雅緻的黑色融會在一處,像增添了一襲綢緞。
追隨著對方無痕秋水般的瑩白肌膚,捻動寸寸柔嫩的凝酥,吻如朝聖者的腳步黏滯地徘徊,白芷覺得甘藍像旭日下細細的和風。
緩緩拆開香露深鎖的紅梅嫩蕊,甘藍停駐著,守候花開。
她探查而顧慮的目光散亂地打在白芷面龐,白芷察覺到她的詢問,曖曖的眼眸微啟,給她一個安心的淺笑,將雙臂圈上甘藍頸項。
甘藍耳際瀰漫著香息,也一度是模稜不清的低訴,她含了過來,品嚐所謂雲雨,直至纏綿動人那刻到來。
再醒來的時候,已是早上八點。
甘藍低頭看著和自己偎在一起的白芷,偷笑了片刻——這樣黏人的模樣還真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