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4部分

「你需要解釋的事情,可能會很多。」

手術室外,任佺期對著甘藍的方向輕飄飄地說著。

這個病區很靜,通道里只他兩人,秘書已經被派去接郝廳長的父母。甘藍現下並沒有被當作救命恩人一般對待,相反的,倒被變相監視起來了。

「等郝廳長醒了,我會自己跟她解釋。」

甘藍正讀著醫院牆上預防心血管疾病的宣傳畫報,口氣中有一種「事已至此,如之奈何」的意味。

郝廳長的父母到醫院時,葉紫也被一起帶來了。任佺期立刻責問秘書,怪他不應該打擾還在上課的葉紫。誰知他這話並不討好,郝廳長的父親橫了他一眼,厲聲道:

「她媽都進手術室了,你還讓她上啥課?」

任佺期閉口不再作聲,片晌後,他給秘書使了個眼色,便以購買物品為由暫且離開了。

葉紫不跟任何人說話,獨自坐在手術室外等著。甘藍去到她身旁坐下,沒有多言,只默默陪著。郝廳長的父母在悄聲問秘書甘藍是何人,她聽見他們的低語,別過頭去,不屑於聽。

手術時間不長,郝廳長被推出時,插管用的左手臂被固定著,她第一眼首先看到了葉紫,而後將目光在甘藍身上帶過。甘藍的站姿從容自若,舉手投足間好像在說「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觀察室裡,郝廳長讓秘書把兩位老人和葉紫送回家,葉紫卻不依,說什麼也要在這裡陪她。

「聽話,你明天還要上學,作業也還沒寫呢吧?」

葉紫移開眼睛,倔強地斜睨著地下,一手緊緊抓著病房的窗簾,彷彿這樣就無人能帶走她似的。

僵持數分鐘後,郝廳長沒法子,只能妥協道:

「都八點了,讓任叔叔帶你出去吃點兒東西。」

抓在窗簾上的手鬆了松,但葉紫腳下還是沒有動作。

「那…我餓了,你和任叔叔出去給我帶些吃的回來,好不好?」

看著她這樣大費周章地把所有人支走,甘藍當然知道用意何在。因此,當房門被關上後,郝廳長也只對她做了個「開始」的手勢。

毫無保留地,甘藍將那次葉紫如何背了郝廳長的包、如何到她家裡去玩、又如何把處方當廢紙扔棄在她家裡的事,一一坦白交代了。

「不懂事的丫頭,居然到生人家裡去。」郝廳長闔上眼,無力地為葉紫的行為感到頭疼,她拿開遮在額頭上的手,警惕地問甘藍:「那你呢,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

「只是想找機會攀附您罷了。」

甘藍停頓下來,清楚這個答案太過單薄,她長出一口氣,不知哪裡借來的豁朗,竟好像把長久以來積壓在身的負擔都卸去了一般。

儀器的嘀嗒之聲有規律地維持著,即是病人的指數顯示儀,又是半個情緒測量器。在甘藍說話間,這嘀嗒聲一直充當著伴奏,或許,也充當著對話者。

「你憑什麼就能肯定,接近我,就能達到目的呢?」

「起初我來這工作也是偶然,不過單純地想找個靠山,只是後來,我斗膽學習瞭解到…不少大方向上的事情……」

「你的膽子確實不小。」

郝廳長重又緊閉雙眼,她畢竟體內被植入了異物,縱然疼痛被藥物控制緩解著,可對多餘物的排斥感依舊不斷襲來。

「從明天開始,我不需要你再去單位上班了。」郝廳長看了看自己食指上的夾子,大概覺得有些不適,又說:「我得心臟病的事情,絕不能再有更多的人知道,因為我不允許任何人、抓住任何機會,給我的職業生涯判死刑。」

由於郝廳長現在是真正意義上的「心力」交瘁,沒有精力辨別甘藍的言行虛實,但她又不放心把一個知道自己兩個秘密的人放出去。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