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底氣,從不愁人少、店面小,只愁東西不夠賣。
店內裝飾也很簡單,特別是點餐和收銀的「櫃檯」,只由一箇舊式的小櫃和一臺收銀機組成,後面總站著一位已在店裡工作了數十年的大嬸,略帶催促地問你:「吃點兒啥?」
甘藍給二人分別點了煮涼粉、甜水麵和雞汁抄手,那大嬸抬眼打量了她二人一眼,斬釘截鐵地下了定論:「太多了,你們倆吃不完!抄手要一兩就夠了!」
她說罷就打了單子遞給廚房裡的人,這下,甘藍和白芷這兩個顧客反而被做了主。
甘藍聳聳肩,笑著對白芷說:「聽阿姨的吧,這就是老店的風格。」
白芷倒覺得大嬸的建議果然不錯,這樣一餐下來,她是再也吃不下了。反倒是甘藍,不僅幫她吃了大半碗的涼粉,出門後又買了兩串糖油果子,說是要解解辣。
「你怎麼這樣吃也不胖?」白芷拿紙巾去擦她的油嘴,心裡極不平衡地抱怨道,「東西都消化到哪兒去了?」
「我新陳代謝快唄!」
甘藍把竹籤往垃圾桶裡一扔,拍了拍手上落的芝麻。
「託您的福,這幾個月來我已經是放任自流、破罐破摔,估計短期內都不敢再稱體重了。」
甘藍聽了,便在白芷身上細細端詳了一番,認真地說:
「沒覺得啊,反正在手感上,我可以保證你沒胖。」
她說時一副無害的表情,讓白芷都不好瞪她。
「說正經的,你怎麼都不問我剛剛去幹什麼了呢?」
甘藍毫不在意地答道:「因為你想告訴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啊。」
往西走一段路,兩人到了少城。「少城」即是「小城」之意,為清朝八旗子弟居住的內城。少城旁有條「馬棚街」,連綿東西,為當時滿蒙將士圈養馬匹之地。少城的遺址已不復存在,所剩不過幾所旗人住宅,皆在如今的旅遊景點「寬窄巷子」一旁隱藏。
穿過小小一片竹林,就看到一間隱秘的茶坊,茶坊名為「陋室茗」。
遠遠就聽見鑼鼓聲,甘藍向白芷一笑:「來巧了。」
在竹椅上坐下,便有茶博士過來接待,甘藍要了兩杯「特花」,和白芷一起看臺上的川劇名段「滾燈」。
這是一出醜角的戲,大致講的是一幕賢妻訓夫的故事——戲中的丈夫皮金因為讀書不用功、考不上功名,便被妻子懲罰,使其用頭頂著油燈做完一系列高難度動作。
「來,老主顧,送你們一碟話梅和一碟瓜子。」
上茶的不是剛才的茶博士,而是老闆。
「喲,我以為您記不得我這號『老主顧』呢。」甘藍拿起一顆話梅含了,打趣說。
「上幾次是我老婆在,才不敢和年輕女顧客打招呼。」老闆倒憨直,答得實誠。
這下甘藍和白芷兩人都沒忍住笑。
「你也別當老闆了,去臺上唱皮金的角色吧,肯定是本色出演!」
樂聲漸漸落下,風中捲起竹葉聲,客人漸漸散去,天黑了。
「還有精神麼?」甘藍生怕白芷倦了,探察似的去望她的臉。
「有,都聽你安排。」
琴臺。
甘藍之所以選在夜間來,就是為了這聽不完的琴聲悠悠和聞不盡的酒香綿綿。
天色一暗下來,這條故徑就是由樓閣的金色光影勾勒出的一曲鳳求凰,雜染著紅了的燈籠影像,影影綽綽地,輝映在深黑的石板地上。無水,卻連成一色。
甘藍幾下利落的倒車,將車妥貼地停進一處車位,炫耀道:「車技不錯吧?」
「是啊,某些人可是用了四年來專項訓練的成果。」
甘藍頭皮一麻,小心問道:「你不會是介意我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