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燈光逐漸亮起,花房外的禁入標識摘下後通往庭院的北大門敞開,蜿蜒的鵝卵石路直通花房,兩旁錯落有致的矮燈指引著在前方的道路,穿著旗袍的侍者臉頰上掛著職業性笑容引導著盛裝打扮的賓客逐一入座。 溫暖的花房中盛開著異季節的海棠,數種海棠齊齊盛開五彩斑斕,最中央擺著一張長方形主桌,周遭分散著數張圓形餐桌,桌面中央擺放著由花藝師精心設計的藝術花卉,花團錦簇的場景與蕭瑟蒼涼的深秋截然相反。 走進花房前可以看見門口立著一張花房平面圖,上面標示著每張餐桌的位置與每個座位相對應的人物,在每位人物姓名後都加了詳細的身份備註,白玄蟬簡單掃了一眼後發現自己所坐的位置在主桌,主位右手邊第二個,第一個是程風起。 當她掃到第三位置時,上面就寫著個英文名Sarah無字尾,她的目光在這個名字上停頓一下後繼續往後瞧,這排後面的人就是世家圈子中的各位家族二代們,其中有幾位在進會場之前剛和矢之悼、程風起兩人友好交流過。 對面的首兩位不出所料正是矢之悼與陶夭夭兩人,往後排也是世家圈子中的二代們,瞭解了自己所坐桌的大致排位後,白玄蟬才安心往裡走,進入一個陌生的環境中她習慣性先去做人物瞭解。 “怎麼?擔心認錯人?”程風起攬著她的肩膀往裡走,“有我在你身邊,就算你把張三叫成了李四對方也不會怎麼樣兒,甚至還會感謝你賞賜給他們新名字。” 話糙理不糙,聽他這番話白玄蟬難得贊同他猖狂的語氣,確實,以程家的影響力別說是把人名字給叫錯了,就算是她當眾給對方一巴掌所有人都要誇她一句文武雙全,這就是惡俗的階級主義。 兩人剛入座不久後矢之悼就進來了,他垂頭喪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白玄蟬瞧見他隻身進來不由發問道:“你物件呢?” “防住了男的結果她被女的給勾搭走了!”說話間矢之悼崩潰捂臉。 時間回溯到陸念念向陶夭夭問好時,見這麼一個異域美人主動且熱情地與自己打招呼,尤其是看見她身上這套禮服是上個月BL時裝週走秀款,陶夭夭頓時按耐不住雀躍的心臟迫不及待地回應道:“嗨,美女。” “Sarah.”陸念念向她伸出手,“你叫什麼名字?” “陶夭夭。你好你好你好。”陶夭夭激動地握住了她伸過來的手。 早在打招呼之前陸念念就對這位有所耳聞,矢之悼這次的戀愛在圈子裡公開透明沒有任何隱藏,甚至對她的背景資料也沒有做任何防護坦坦蕩蕩擺在明面上,調查的時候看見那麼齊全的資料陸念念一度懷疑這是不是矢之悼放上去的假料。 懷疑在兩人面對面打招呼時瞬間消散,陶夭夭赤裸裸的目光直白地盯著她身上這件禮服眼中滿是渴求,她果真如資料上所說得對金錢充斥這慾望,陸念念非常喜歡這種充斥著銅臭味的人,因為這種人非常容易被操控。 只需要給予一些金錢上的恩惠他們就會像哈巴狗一樣兒搖尾乞憐,而且比起那些故作清高矯揉造作的人來得更坦率,更受陸念念的賞識。 “第一次看見矢之悼帶物件出席宴會,你很特別——”陸念念眼眸微眯,“歡迎來到枯燥的世家圈,有趣兒的小姑娘。”說話間她湊到陶夭夭的耳畔輕聲道,“有沒有興趣和我做朋友?我可以給你送個不錯的見面禮。” 幾乎是毫不猶豫,陶夭夭不假思索地就跟著陸念念走了,徒留矢之悼孤身一人呆滯。喜歡總會有光()總會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