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紛亂間手機螢幕陡然亮起,是社媒的新訊息通知,兩人目光齊齊地轉向黑暗中兀突的亮光,陸京墨緩緩抬起手拿起擺在床頭的手機,解鎖螢幕,映入眼簾的訊息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夜號(露露):睡了嗎?】 【松煙:沒有,你在幹嘛?】 【夜號(露露):沒做什麼,就是想問問你,我送你的禮物有拆開嗎?】 【松煙:拆了。】 【松煙:你身邊有沒有人,我想和你打個電話。】 【夜號(露露):程風起在邊上已經睡下了,不是很方便接你的電話,你可以先把號碼告訴我,等我方便了再給你撥過去。】 看見這個資訊,陸京墨由衷地鬆了一口氣,程風起還能和她躺在一起,至少說明了他還沒有到那個爆發的節點,自己趕去救人還是有希望的。 【松煙:1** **** ****】 【夜號(露露):好,再見。】 【松煙:再見。】 “怎麼說?”見他放下手機,西拾忙不迭地問道,“程少有沒有多想?” “暫時安全。”陸京墨長舒了一口氣,抬手捂住臉用力地揉了揉,悶聲道,“最近召集一下陸家的人,做好隨時迎戰的準備,再派人去西山蹲點,如果露露有所不測,程風起和程家,直接去滅了。” “滅、滅了?”這是西拾第三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大你殺瘋了?那可是程家,萬一這事兒被老爺他們......”話至此,他再說不下去了,悻悻地閉上了嘴巴小心翼翼地看向陸京墨的臉色,後者鷹戾的目光透過指縫刺到他的身上。 “滾。” “好嘞老大,您休息著,我這就滾。” 等待總是漫長又寂寞,眨眼便到了除夕。西山地下賭場後庭院的池子覆蓋著一層薄脆的冰霜,池邊支著一張賭桌,暗綠色的桌面上堆疊擺放著篆刻著程家徽章的籌碼,森冷的寒風颳過眾人瑟瑟發抖。 撲克牌被重重地摔在牌桌上,牌面不大隻是一對八,但贏對面的小三對綽綽有餘,白玄蟬纖細的手指挪過對面人身前所有的籌碼,駐守在旁的高大保鏢見狀上前架住她對面的賭徒拉到池塘邊。 優雅起身的白玄蟬嘴角掛著一抹邪笑,不急不緩地踱步到賭徒身前,待保鏢鬆開手後她緩緩抬起手,輕輕推動眼前人的肩膀。 落水聲響起,冷得刺骨的池水濺到每個人的衣衫上,砸開的冰面下是雜亂的水草,被推下水的敗者在求生欲的刺激下掙扎著撲騰,不了水草早已纏繞住腳踝,崩潰的求救聲迴盪在每個人的耳畔。 聽見水中人瀕死前的求救聲,白玄蟬好似在聆聽何種仙樂,落水者求救的聲音逐漸嘶啞,她不禁狂笑起來,笑聲刺耳充斥著嘲諷意味,直到水草將人徹底纏死,湖面僅剩漣漪,她斂起了笑意揮揮手示意穿著救生服的人下去出手相救。 “下一位。”她重新坐回到[莊家]的位置上,對面[閒家]位置上很快就換上了新人,是個看上去還算是年輕的女人,眼下烏青肆虐露出的手腕上傷痕累累,白玄蟬邊擺著籌碼邊問道,“想和我玩些什麼?” “俄羅斯轉盤。”女人聲音顫抖卻堅定,她目光灼灼地看著眼前人,“我要和你玩俄羅斯轉盤。” ‘Russian roulette’是一種自殺式玩命遊戲。參與者在左輪手槍的彈巢放入一顆或多顆子彈,之後將子彈盤旋轉繼而關上,再讓其遊戲參與者輪流把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按下扳機,直待有人中槍退出或者膽怯離場結束,勝利者為最終坐在臺上的人。 “很有膽氣嘛,竟然想和我玩這個。”白玄蟬身形慵懶地往椅背上靠,緊了緊肩膀上披著的狐裘,她手肘支在扶手上撐著臉龐好奇道,“你是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啊?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正是因為我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我才要和你玩這個遊戲。”坐在對面的女人義憤填膺拍案道,“像你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傢伙兒,早就該死了!”喜歡總會有光()總會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