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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這樣,會在東子剛剛出差的時候,我就“自殺”?每一次都是在東子跟前,我的死是要給東子看的,就像我要他等我死後再看我的《欣兒日記》一樣,我死的目的僅僅是想用來探求他對我的愛。

難道他一直就在武漢,甚至一直就在我家附近?如果這樣的設想是真實的,如果東子這個我多次為之殉情的男人真幹下了這樣可怕的事,他的出差是他精心策劃,好證明自己不在現場,掩人耳目的,那麼這個男人就不是一般的陰險和工於心計。會是這樣嗎?東子有必要這樣對待我嗎?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我對任何人不構成現實或想象的威脅;當然,朱小燕除外。

對了,芮兒,果真如此,她的捲入是否會對她構成危險?儘管她是畢業於法律系的高材生,畢竟她是個女性。而且這一切過於牽強,我不相信東子會這樣對我,如果他說我影響了他,我會和那次一樣義無反顧地離開,走得遠遠的,讓自己一個人接受痛苦的煎熬。

對了,還有芮兒和我,我倆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她突然之間回來,僅僅只是為了弄清我的死因?不,不對!沒有這麼簡單。

4

人的思想起源於處境。人,能忍受孤獨是一種能力;而若能享受孤獨就是一種境界。

我活著的時候,屬於那種不逃避孤獨,卻無法享受孤獨的人。往往是東子剛一離開我的小家,我就開始忍受孤獨,開始想念東子。不過也許我是錯誤的,這與孤獨無關。是寂寞嗎?想到那些動物,在自然界裡,所有以孤獨狀態生存的動物,大多采取一種孤獨的方式生活。它們無不擁有獨自生存的能力和勇氣,只有弱小的,才需要靠群體,靠相互的扶持存活。而我卻與兩者都不相干,我既不害怕,又不強大。我只是無法忍受沒有東子的日子。

芮兒是屬於那種習慣孤獨,而且享受孤獨的人,每次我想念東子的時候,就會找到她,和她講,告訴她,沒完沒了。芮兒就會取笑我:“東子就那麼好嗎?男人就真的那麼好嗎?愛情就真的被你抓住了嗎?”

每次芮兒如此問我時,我都無言以對,我原本想告訴她:這與男人好不好沒關係,但每一次我都是欲言又止。我是一個矛盾的人,我無法解釋也無法克服自身的矛盾。 我一邊承認並接受孤獨,一邊又時刻去尋找意念中持有我另一半的那個人。我很願意相信古代西方那個“陰陽人”的傳說。他有四手四腳,兩個生殖器,其他器官也依照加倍;體力、精力過人,於是圖謀造反,反抗神的統治。宙斯將“陰陽人”截成兩半。於是,他不僅再也無力造反,而且陷入了尋找另一半的苦痛之中。《柏拉圖文藝對話集》中這樣描述:“原來人這樣截成兩半後,這一半想念那一半,想再合攏在一起,常互相擁抱不肯放手。飯也不吃,事也不做……就是像這樣,從古代,人與人彼此相愛的情慾就種植在人心裡,他要恢復原始的整一狀態,把兩個人合成一個,醫好從前截開的傷痛。”但柏拉圖並沒有說這樣是不是痛苦的根源。

第一章 自殺還是他殺(9)

我把這種合併活動叫做戀愛過程,併成為我擺脫孤獨的唯一途徑。

有些人是為生而生,有些人是為愛而生。我屬於後者。我一直沒有弄懂芮兒是屬於哪類人?為生而生?為愛而生?都不像。芮兒就好像不是這顆星球上的,甚至不是通常意義上的人類。我有時候真想剝開她的靈魂,仔細瞧瞧,她究竟具有一副什麼樣的靈魂。在我的感覺裡,對孤獨能漠然視之的,除了傻子就只有瘋子。

尼采不總是念叨與孤獨同處,說“孤獨是家”的嗎?他以為上帝死了,我們人不再可能指望,所以我們就必須靠自己,靠意志來作為上帝的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