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舉手抬足都疼得要命。
忽然床單往一邊嘩的一下全部滑落,葉安憶愣愣地側首,唐嘯東似乎洗了澡,短髮擦得趕腳,末梢仍舊掛了水珠,襯衣西褲,乾乾淨淨的。
他將床單丟在床尾,徐步向葉安憶走近。葉安憶有些緊張,她以為他就這麼走了,卻原來只是去洗了澡,又折回來。
“好了嗎?下去吃飯吧。”唐嘯東對他伸出手,抬得並不高,卻停留了很久,有點像非要等她伸出手一樣。
葉安憶的手背在背後,糾纏了一會兒,還是決定遞過去,瞬間就被他抓住了,包裹在掌心裡。
或是一切都讓她忘記了自己身上的痛楚,剛邁出一步,那種疼又席捲而來,她忍不住噝噝吸氣。
“很疼?”他面上沒什麼表情,說出的話且叫人無語,“我抱你?”說著就要彎腰,葉安憶臉皮薄如紙,哪裡好意思,連忙擺手躲開:“走…走慢點就行。”她實在不想再討論到底有多疼這個話題。
往後的幾個月,葉安憶覺得她同唐嘯東開始像一對真正的夫妻,彼此關心,彼此照顧,可又總覺得差那麼一點,她會留宿在唐嘯東的房間,卻從沒有將自己的東西搬過去,而唐嘯東,即使騰出了一半的空間,卻是從不開口,葉安憶承認自己矯情了,可他不說,她就是尋不到安全感,她怕極了自作多情。
葉安憶原本胃口就小,這幾天尤是,無論寡淡清爽的素食或是腥膩油重的葷食,她都有點排斥。
秦姨今天煮了紅燒肉,紅色的油光,四四方方顯得很飽滿。葉安憶只看了一眼,就覺得胃裡翻騰,艱難地忍受著嘔吐出來的感覺。
“葉安憶,這幾天,你好像吃得很少。”唐嘯東停下筷子,抬頭看向身側的葉安憶。她一驚,沒想到他竟然會注意到,而同樣吃驚的,還有正端著湯上來的秦姨。
“大概是天熱起來,沒什麼胃口。”葉安憶將視線從餐桌上移開。唐嘯東好像有些不放心,抬手蓋住了她的額頭,沁涼而細膩的觸感,至少沒有感冒發燒,他也算是放心了。
“Lisa?”身後傳來一聲疑惑的喊聲,不太像,似乎走得很近才出聲。葉安憶正在挑選領帶,唐嘯東生日將近,而他最近染上了打領帶的習慣,因為不常打,所以數量很少,她準備充實他的衣櫃。
“梅麗娟?”葉安憶也是吃驚,畢業三年多,兩人算是第一次見面,這可是她的大學室友。
“真的是你啊!”梅麗娟顯得很激動,“就知道你在J市,也忘了和你打聽地址,舊手機又丟了。”
“你也定居在J市?”葉安憶只知道她是西南面的人,和這裡離得很遠。“不是的,我丈夫Ben來這裡開會,我就跟過來了。”梅麗娟解釋道。
梅麗娟拉著葉安憶去了咖啡廳,一杯咖啡一塊蛋糕。兩人聊了好一會兒話,梅麗娟嫁了個法國人,定居在巴黎。
她一個勁地說,葉安憶只說聽著,她對甜食還算偏愛,卻在吃下第一口蛋糕的時候,就有了嘔吐的錯覺。
幾次三番的,讓她有點難堪地捂上了嘴。“Lisa,你怎麼了?”梅麗娟後知後覺,終於發現了問題。
“胃有點難受,好幾天了,不要緊的。”葉安憶勉強地撤出一記笑容。反而讓梅麗娟蹙了眉頭,好整以暇地望著她,牛頭不對馬嘴地來了一句:“Lisa,我懷孕了。”
葉安憶有點意外,卻很驚喜:“真的嗎?恭喜啊。”“謝謝。”梅麗娟憨憨地笑,突然語出驚人,“我是覺得吧…你的反應和我的挺像,你是不是也懷孕了呀?”
懷孕兩個字驚得葉安憶半天回不過神。“不會的。”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同唐嘯東的床事,確實半點措施也沒有,一來她並不太懂,二來…她何嘗不想要個孩子。
可是,她的月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