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思。
豈料剛涎著臉欲往前湊,就見平兒變了臉色,冷聲呵斥道:“因咱們自小親近,上回我才瞞著沒說,你要是再敢胡鬧,我可就稟給二奶奶了!”
頓了頓,又補了句:“還有二爺!”
焦順討了個沒趣,也不好再有什麼輕薄之舉。
遂招呼玉釧兒換了外出的衣裳,規規矩矩的跟著平兒到了鳳姐院裡。
那賈璉眉開眼笑的將他讓進廳中,如何生動的演繹什麼叫做‘前倨後恭’,且先不做理論。
卻說王熙鳳見平兒回來,便又指使她去外書房,將賈璉的鋪蓋取回來。
同時又悄聲叮嚀,讓平兒留心檢視一番,瞧外書房裡可有婦人女子遺下的痕跡。
平兒得了吩咐,忙又領著一個小丫鬟、兩個粗使婆子,匆匆趕到外書房裡。
她原是想走個形式,才隨口問了慶兒幾句。
誰知慶兒卻捻酸道:“隆兒最近得了寵,倒把二爺看得死死的,比咱們二奶奶還霸道呢,連我們都沾不得半點邊兒,何況是什麼女子!”
這話雖沒明說,卻也明說也沒什麼區別了。
雖則這男寵之風,在大宅門裡並不罕見,可出在賈璉身上,卻還是讓平兒心下好生不自在。
原本因王熙鳳霸著賈璉,讓她這開臉大丫鬟常年名不副實,平兒實則也是存了委屈的,但如今卻反倒慶幸起來。
讓婆子捲了鋪蓋,她又胡亂翻看了一番,回去便稟報說‘絕無女子進出’,至於賈璉獨寵隆兒一事,卻是隻字未提。
王熙鳳聽了,卻仍不肯釋疑。
又盯著平兒柳眉倒豎:“你這小蹄子莫不是哄我?若非如此,卻怎麼回來就怏怏不樂的?”
平兒正要辯解,外面忽然進來稟報,說是賈珍、尤氏夫婦來訪。
王熙鳳忙讓平兒去通知賈璉,然後匆匆披了斗篷迎到院裡。
先前賈璉顯露手段,得了賈政的極力稱讚。
賈珍當時雖也是交口稱讚,可心下卻生怕這修別院的差事,全都落到賈璉一人頭上,自己反倒撈不著好處,所以才急著過來打探口風。
可沒想到迎出來的除了賈璉之外,竟還有那討人厭的焦順。
賈璉見了先有三分不喜,不過卻忍著沒有外露。
旁邊尤氏看到焦順,倒忍不住七情上臉面紅耳赤。
眼見男人們寒暄著進了花廳,王熙鳳便扯了她一把道:“嫂子發什麼楞呢?外面實在冷的難受,快跟我去裡間暖和暖和。”
一面又吩咐小丫鬟道:“快、快,沏兩杯滾滾的茶來!”
因用著地龍,二人進到裡間之後,自免不得又都褪了大衣裳。
那裡面的衣裳雖不單薄,卻都是緊窄貼身的物件,登時便襯出兩具熟透了的身段。
鳳姐勝在修長勻稱、容顏俏麗,尤氏強在細腰隆臀、峰巒疊嶂。
雖是各有各的長處,總歸卻還是鳳姐兒壓了尤氏一頭。
二人隔著炕桌在羅漢床上側坐了,鳳姐兒又吩咐灶上添了幾個下酒菜,這才對尤氏道:“珍大哥和嫂子這會兒過來,卻不知是為的什麼?”
“還能是為什麼?”
尤氏堆笑道:“可不就是為了修園子的事兒,我們大爺回家就說璉二兄弟去南邊兒歷練回來,果然是出息長進了,現如今他這當哥哥的,倒要多聽弟弟的才是——這不,就巴巴找過來了。”
“嗐”
王熙鳳往下掩著嘴,甩帕子道:“雖說是好事兒,可我倒捨不得二爺跑前忙後的。”
緊跟著,又吩咐道:“來人啊,再燙一壺酒,弄幾個小菜過來,我和大嫂子也湊趣吃上幾杯。”
尤氏連忙推脫:“咱們還是少吃兩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