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跟她說說,他當時在鎮上開的茶館裡發生的事情,和從客人那裡聽來的趣聞軼事。內容也都不開東家長西家短,那個時候她真的好生驚訝了一下。
比如說張家的嫂子拿了李大媽家的一個簸箕,然後不還了,結果劉大嬸又去問張家的嫂子借了一個上好木質的擀麵杖,然後也不還了。張家嫂子吵上門,也才知道,原來劉大嬸是李大媽的遠房二姑媽的小姨子的親媳婦兒,是藉機報復的……諸如此類的事情。
而今的話題兩項一對比,突然正式的太過突兀!
時隔半年,他才問起……容輕羽唇瓣張了張,欲說什麼,可是醞釀已久的話早已忘的差不多了,又不知該從哪裡起頭。
“襄,這一直以來,你可曾相信前世今生說幾分真?”容輕羽最終開口,纖指向前探出。
南宮襲襄見此,心有靈犀的抬手將她的柔荑握入溫暖的掌心。剛才因為他自己出口的話而升起幾分不安的心,因為她這信賴的親密舉動,頓時踏實了幾分。然後,便任她雪白的纖指與自己因為常年練劍而生出薄繭的指腹溫柔摩挲。
“一開始是沒有想過這些問題,後來遇上羽兒你是驚奇這些輪迴之說,而今,怕是由不得我不相信了!”南宮襲襄微微一笑,將容輕羽的纖手至於唇瓣,溫柔親吻。
容輕羽指尖微顫,心底幾分悵然,幽幽開口:“你最好奇的,應該是,為什麼我總以為你是誰轉世而來。但是為何你即使會夢見一些奇怪的景象,卻全然沒有前塵的感覺,而我卻皆記的一清二楚吧。印兒的事,卻是其次!我想,如果提及印兒,那些事,也是不得不說的。”
南宮襲襄聽得默然,因為容輕羽的每一句話都切切實實的敲在了他所有的疑問上。
“按理上說,百年前,我若與……那個誰一樣身死入輪迴,本也該忘記前塵所有的事情。或許,如今,我便不會在這裡了!”
南宮襲襄聽得這裡,心中不無驚奇,卻點頭靜靜聽著。
“只因為,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這個世界的輪迴戒律還不能完全約束我的魂魄。但是,因為一些原因,我又回不去原來的世界。最後,只能暫時留在這裡,才得以憑藉以前的記憶,保留前生的學識,並且靠這些累世的知識與武學在這社會生存下來,因為前塵記憶還在,所以戀慕的人,自然也知道他會在這世界的某一隅。於是,生存的意義便是尋到他,或者護這一方國土安寧。哪怕最後無緣遇見,也希望他生活安康。
也正因為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本不該與這世界裡的誰有過深的牽扯。可是,我卻在這世界牽扯了情債——而每個平行的世界裡都各有各的定律,我來自異世的魂魄破了這定律,印兒因為不同世界的靈魂結合而生。而只要我還在這個世界,他的魂魄便得不滅。如果我能夠與先前的戀人重逢。他亦會再做我們的子女,直到我們的靈魂分隔在兩個不同的世界……其實有點至關重要的是,如果我與那個誰再無緣分,印兒恐怕也不會再存在。因為第一次的異數,我的生死簿被下了禁制,除了那個人,我在不可能與其他人有子嗣!”容輕羽說到這裡,一手輕撫上自己的小腹,神情溫柔恬靜。
南宮襲襄震撼觸動之餘,卻還鎮定的聽著容輕羽的話。直到她說,靈魂分隔在兩個世界,只覺心口一陣抽痛,呼吸猛然一窒。所以她後面的話,聽了也沒有完全明白過來。
“你會離開?羽兒,不要!”南宮襲襄驚慌的一把握住容輕羽的手,目露惶恐。
容輕羽聽得南宮襲襄惶恐的話,心頭襲上一片苦澀,卻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襄,如果,你父皇不放過我,我為了自保而殺了他,你當如何呢?”容輕羽話題一轉,突然認真的問南宮襲襄,“雖然咱們一直不直說,但是你父皇對我的忌憚,你應該比我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