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鞋踩在地面上的清脆腳步聲從身後逼近,下一刻百里辛就覺得自己的身後覆蓋上一個熾熱寬廣的胸膛,“小媽是喜歡木棍還是電棍?”
百里辛氣急,索性轉身,目光從上到下認認真真打量了對方一眼。
目光最後垂落,固定。
嘴巴張開,舌頭抵在上顎上,無聲地做了一個口型。
帝迦微愕,怔愣間百里辛已經回過了頭,將手伸到床底下,掏出了一個木匣子。
有月光緩緩從窗邊灑落進來,剛好灑落到百里辛的身上。
曲線優美的脖頸因為青年的低頭而彎曲著,青絲從兩邊垂下,將唯一露出來的一塊後頸照成了月光的顏色。
看著對方忙忙碌碌的身影,帝迦緩過神來,湊到百里辛的耳邊唸了一個詞,然後低聲問道:“你剛才說的,是這個嗎?”
百里辛輕咳一聲,只當沒聽見。
帝迦輕笑,懶懶吐出一句,“故作矜持。”
s419:【嘖嘖嘖,哎,你們這兩個磨人的小妖精。你懂他的圖謀不軌,他懂你的故作矜持。你倆乾脆原地結婚好了,還擱這談什麼戀愛?】
它幸災樂禍道:【哎呀,瞧我這記性,你們不是結過婚了嗎?這主神也真是的,本來好好的合法夫夫,非要作死弄個“喪偶”出來。】
【這要是放在從前,就這一會兒工夫,能做的不能做的也都做了,現在可好,連親個小臉蛋都不敢,只敢口頭逞強耍個流氓。遭殃了吧?該,活該,讓他作。】
逃生系統深表同意:【你這麼一說,是挺活該的。】
百里辛:【……】
你倆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甩去一堆有的沒的,百里辛低頭開啟了匣子。
匣子裡空蕩蕩的,空無一物。
不過百里辛並不是沒有發現。
藉著這個來之不易的月光,百里辛發現在匣子的角落裡有幾根非常柔軟的細小絨毛。
紅黑摻雜,看起來像是某種動物的毛髮。
百里辛捏起幾根,將它放在月光下觀察。
帝迦湊過來:“看起來有點像狐狸毛。”
狐狸毛?
難道是狐妖索命?
但最後李財主偽裝求饒,扣下去的那一下又是什麼東西?
那個動作不像是拿著什麼皮毛之類的東西,更像是拿著道家的黃符。
百里辛微微蹙眉,將狐狸毛放回匣子後又緩緩扣上。
遲來的月光已經將這片房間照得很清晰。
房間裡的東西擺放井然有條,和隔壁書房一樣,這個房間裡的裝潢也是極盡奢靡華貴。
百里辛圍著臥室轉了一圈。
二姨太說李財主沉迷道術,可他的臥房裡除了一張畫像,沒有一點道術的痕跡。
一進門的房間正對著一幅畫像,上面的女人慈眉善目,身穿白色道袍,嘴角含笑,眼眸中含著慈悲。
道人身後是一片山川河流,仔細向山林中看過去,依稀能看到皚皚白雪中還藏著幾隻結伴的山狐。
這幾隻山狐有大有小,毛髮顏色不一,正側著頭向畫外張望。
道人手裡拿著一個浮塵,浮塵落下的方向,正是裡面的那幾只狐狸。
這幅畫擺在這裡,屬實有些突兀。
這兩間房裡金銀器皿無數,可見李財主應該是十分愛財的人。
而他又十分沉迷於道術,按理說應該會很在意風水。
大河內流,意味著財源廣進。
可這幅畫中的河流卻是向外面流淌的,這是漏財的意思。
再說像李財主這樣講究的人,不應該會將畫像掛在一進門的地方才對,就算是普通人家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