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偶得一株,也被世俗人稱之為野花而不放於心間。
若離在百菊之中細細尋找,直至忘呼身外之物,因而當一抹白色九龍袍印入她眼眸之時,驚得她後退了數步,再看清來人是何之時才嘆籲一口氣,變回了之前的高貴端莊。
“恭親王今日雅興不小,居然從御花園的小道走到昭華宮的後花園來了”若離不緊不慢的打趣道,伸出素手撫了撫那株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紫蘭金菊,口氣也變得和善了許多。
雲延細看若離許久,而後捏緊手中的白玉扇子,口氣滿是惆悵的道:“貴妃。。。。。。變了。。。。。。”
若離一愣,抬頭看向那張被她壓在心底打算風封塵的面容,血液中的百般無奈似啃噬骨髓般的向她襲來,別開臉,垂下睫,聲音頓時變得冷淡異常:“皇叔今日來就為了評判本宮的脾性。。。。。。或者容貌?”
變了,她的確變了,身在這表面風光、金碧輝煌的紫禁城高牆綠瓦內,哪個女人還能保留得住初衷?變,只是時間上的差異罷了。
雲延捏著玉扇的手輕抖了一下,微風吹拂那白玉墜子,像零落的花瓣一般,帶著淡淡的憂傷。
“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雲延突然呢喃著這兩句詞,臉上盡是蒼茫的神色,忽而淡笑一聲,冷然道:“是本王看錯了,本王曾經以為能寫得出如此意境之詞的女子,不該是如此悲春傷秋之人,奈何,奈何。”
“奈何‘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亦變’?”若離突然接下去,她仰起頭,看著風中飛落的樹葉,伸手接下一片,滿心悽楚:“奈何?無奈何,怎奈何?皇叔請回吧。”
說完,若離握緊了掌中的殘葉,將其化為碎片,飄灑風中,算是對雲延剛才的話做了回答。
若離承認,在剛聽到雲延那句‘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之時,她內心是震驚的,是喜悅的,她從未想過當初整理她所唱的那曲‘菊花臺’的人竟是他,原本她一直都以那人只是愛好音樂之人。
現在仔細想來,其實當初在填缺詞之時心中本已有幾分數目,畢竟能勞煩得了太后之人,除了她最在意的幾人之外,還能有誰呢?
“你。。。。。。。”雲延未曾料到若離竟然回答的如此決然,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她心已經變,他一時無法承受,竟然脫口而出一個不莊重的‘你’字。
若離輕笑回頭睇他,那模樣仿若經歷千錘百煉的清幽碧玉一般,笑聲如清泉般動人,卻是滿天冰雪,凍煞旁人,“皇叔在不走,本宮可要下逐客令了。”,如此決然的話從芳口中溢位,但是她卻笑的依舊明媚。
雲延眉頭擰動,一雙墨色熾熱卻又冷然的眸子緊緊鎖住若離那張帶著明媚冷笑的面容,他雙手握拳,幾次掙扎之後終是閉上雙眸,喘息片刻後,竟遞上手中的玉扇,笑得悽楚:“既然如此,那麼就請貴妃為臣弟寫一首詞吧,j就當作是離別思情。”
若離的心頃刻之間疼痛難忍,她忽而轉身,負氣似的走到長廳中拿起狼毫,對著那花著泣血桃花的白玉扇面寫下了四句:
香風拂盡花不知
炙情焚過愛未識
最是傷心不逢時
鍾情已成舊時事
短暫的四句卻點出了他們之間的所有恩怨糾葛,略帶扭曲的字跡給人一種歷盡滄桑卻無力迴天的淒涼之感,她將扇子遞迴到雲延面前,“拿去,從此天涯陌路。”
雲延並未接過畫扇,只是靜靜立於一旁深深凝視若離,許久之後才輕訴出一句:“若兒當真如此無情麼。。。。。。”
“古人云,禮儀不廢,倫常不可背,本宮與王爺乃是叔嫂,說此話有背倫常。”若離硬生生的將雲延的話打斷,她如此這般不僅是要他死心,更是要自己死心。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