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陽臺上,果然看到習微涼還是原地不動地站在那裡,而且眼睛一直看著她離開的方向。
……
王夢奎回宿舍的時候,意外的,手裡提著一個藍色的保溫桶。
她鎖上門,就把保溫桶放在林淺夏的桌子上。
“我不吃,你把它扔了。”林淺夏正躺在床上,她掃了一眼那熟悉的保溫桶,啞著聲音說道。
王夢奎一聽她的聲音,再看看她通紅的眼睛,就知道她剛才又哭過了。“你不是還沒吃嘛?”她很瞭解林淺夏,寧願餓肚子也不可能去擠食堂。
“這件事似乎也不能全怪習微涼啊。那時候他才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那女人自己走後就杳無音訊……”
“你不要再提他了好嗎?!”林淺夏突然心煩意亂地吼道。她轉過身,將自己整個人都埋在被子裡。
王夢奎只好不說話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王夢奎原本還想再勸勸林淺夏,可她卻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因為,潛伏已久的艾滋病病毒,終於開始要吞噬冷世軒的生命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我寫了好久好久··寫得我糾結。
49第四十九章
冷世軒在發病的第一天夜裡;和王夢奎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深情相擁而吻。
兩片唇只是簡單而短暫的接觸,因為不忍傷害王夢奎;冷世軒只是淺嘗輒止,沒有更加深入。
之後;他就消失了。
冷世軒沒有再去學校,也沒有去醫院接受治療;而是一個人躲在“思景軒”畫廊深處的那間小房子裡;除了謝筆鈞會定時送來的一日三餐。
冷世軒瘦削得可怕,整個人似乎就只剩下了皮包骨;襯的他兩隻黝黑的眼睛愈發得碩大且空洞。
艾滋病病毒在他體內潛伏了整整漫長的十幾年;卻在發病的時候毫不留情地幾乎在一夜之間就將他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他的頭髮掉了很多;他的消化系統幾乎崩潰;他吃什麼,排洩出來的就是什麼。
他總是會伸出一雙蒼老枯槁的手撫摸著那幅素描,畫中只是一位少女冰冷的背影,可冷世軒永遠都不會忘記,他愛的女孩,有著世界上最美的容貌。
他不後悔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雖然他只活了二十一年,卻整整痛苦了十幾年,但他懂得了什麼是愛情,也品嚐過少女那柔軟的雙唇。
悲傷欲絕的王夢奎來到“思景軒”畫廊,但冷世軒拒絕見到她。
素來吊兒郎當的謝筆鈞也是一臉愁容,雙眼溼潤。他對王夢奎說,就留給冷世軒最後一抹尊嚴,也留給她關於他最美好的回憶。
然後他,就將王夢奎不容商量地拒之門外。
王夢奎幾乎天天以淚洗面,林淺夏看在眼裡,也是時常偷偷地掉眼淚。
……
K市的天氣就像生命一樣無常,說變就變。
明明方才還晴空萬里,轉眼間就烏雲滿天、狂風大作,氣溫也瞬間降了很多度。
林淺夏從教學樓出來的時候,就詫異地看到習微涼正站在下坡處,遠遠地望著自己。
習微涼撐著一把傘,手裡還拿著一件粉紅色的毛呢大衣。
林淺夏努力抑制住要流淚的衝動,緊咬著唇走過去,乖乖地配合習微涼的動作穿上大衣。
這樣的場景並不少見,林淺夏和習微涼在一起的時候,他也經常會在她出門前態度強硬地要為她披上外套。
感受著漸漸回溫的身體,林淺夏不再瑟瑟發抖。
倆人一路無話。
習微涼靜靜地走在一旁為她撐傘,因為之前遭到林淺夏的拒絕,他沒有再敢牽起她的手。
習微涼離開的時候,林淺夏站在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