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才沒跌倒的!我看在你肚裡的孩子份上,不跟你計較,你別給臉不要臉!”唬誰呀?欺負她不會罵人嗎?說不定晨兒是想碰瓷呢。
腦中一閃過這個念頭,春瑛幾乎就篤定了。照理說被攆出去的晨兒,名聲壞了,不大可能有好前程,說不定婚後過得不好,正變著法兒弄錢呢。想到這裡,她臉上的不屑之色更盛了:“我勸你一句,給自個兒的孩子多積點福吧,今天你是運氣好,遇見了我,沒摔著,若是換了別人,沒來得及扶你,或是看著你跌倒也不管,你就不怕孩子有點損傷?想要掙錢多的是法子,何苦玩苦肉計?當心遇上硬心腸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晨兒臉都氣歪了:“誰玩苦肉計了?!我好好的走路,若不是你冒冒失失地撞過來,我怎會摔到?!你不認就算了,還想倒打一耙?!你是看我好欺負是不是?!”說罷便一甩帕子,哭嚎著坐倒在地,大聲控訴春瑛撞了人不認賬,要欺負她一個孕婦。
春瑛起初有幾分慌張,待發現路過的眾人都只遠遠看著,指指點點地小聲議論,並不圍過來,也不插手管閒事,才鎮定下來,涼涼地道:“得了,晨兒姐姐,剛才又不是沒人瞧見,你當別人真會信你?你還懷著孩子呢,坐在地上對孩子不好,還是快起來吧!”
晨兒只是不理,一味大哭,還捶著自己的肚子,喊道:“這是我的肉,我愛咋樣就咋樣!難不成他娘受了人欺負,他還要嫌三嫌四?!”
有一箇中年婦人駐足在馬路對面,本是遠遠瞧著的,見眾人議論紛紛,晨兒又冒出這幾句話來,便抬袖遮了半邊臉,走過幾步罵道:“你這個掃把星!那是你男人的骨肉!不是你一個人的!你若把我的侄孫孫給捶沒了,我就叫你男人把你賣到窯子裡去!”飛快地掃視周圍一眼,又跺跺腳:“還不快給我回家?!你還嫌不夠丟人呢?!成天在這裡晃盪,不管阿貓阿狗的,隨隨便便就挨上去哭!”
她這話一說,越發坐實了晨兒“碰瓷”的嫌疑,周圍眾人鬨笑,有人說“怪不得近幾天總能瞧見這位小娘子”,還有人怪笑:“怎麼不找我?可憐小臉哭得煞白,我一定會扶得你穩穩的——”引來一輪不懷好意地笑聲。
晨兒臉都漲紅了,咬牙扶腰站起身,衝那婦人罵道:“你當你那個沒用的大侄子,還有臉賣我?!他如今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我掙回來的?!他成天泡在賭坊裡,輸了又輸,又不肯找正經差事!若不是他沒有,我何必辛辛苦苦在外奔波?!你要在我面前擺姑奶奶的款,不如先把銀子還你侄兒欠的帳?!”
那婦人吱吱唔唔地,終究還是什麼話都沒說,抬袖掩面走了,引來周遭一片鬨笑聲。晨兒見眾人仍在盯著她,便一個一個瞪回去,又瞪了春瑛,咬牙扶著腰走了。
春瑛聽得有些驚愕,晨兒以前雖然常跟人吵架,但還不至於象現在這樣潑婦似的,難道是嫁了人後破罐破摔了?她暗暗嘆了口氣,繼續趕自己的路。
結果才拐進小路,她便看到晨兒站在前方不遠的僻靜處,正舉起衣袖擦拭臉上的淚,無聲無息地,似乎哭得很傷心。她有些猶豫地放慢了腳步,前後看看,不知是直接走過去好,還是繞別的道走。
晨兒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回頭瞪了一眼過來,冷哼道:“你一定很想笑話我吧?!哼,別太得意了!誰知道你以後會不會比我還不如?!就憑你那個模樣,也想攀上三少爺的高枝?!做夢去吧!”
春瑛只覺得好笑:“想攀高枝的人好像是你吧?怎麼?自己失敗了,就想詛咒別人也不成功?你當人人都象你呀?可笑!”
晨兒忿忿地道:“難道你是不想攀高枝的?!別說笑了,你從前沒少巴結三少爺和上頭的姐姐們!裝什麼清高?!我就不信,你在浣花軒侍候過,還會認命地嫁個沒用的小廝過一輩子!”
就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