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飛悶悶地繼續問:“我從沒聽說侯府三少爺認得哪個姓周的讀書人,他是什麼來歷?最要緊的是人品如何?他雖然答應了讓你過去,但……就怕你人過去了,卻脫不了身。”
春瑛吃了一驚:“怎麼會呢?他不是這樣的人!”聽胡飛的說法,還以為是個為非作歹的花花大少欲調戲良家婦女呢,這跟周唸完全不搭!他怎麼會想到那裡去了呢?
胡飛說不清楚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只覺得胸口沉甸甸的,可當著春瑛的面,他又沒法發洩出來,只得道:“也罷,你既覺得他可靠,就這麼辦吧,只是等脫了身,記得馬上來找我,咱們再好好合計一下,怎麼把你爹孃弟弟也弄出來。”
春瑛高興地大力點頭:“好!就這麼說定了!”她忽然又記起一件事:“對了,小飛哥,方便的話,那銀子暫時寄存在你那裡吧?我還沒跟我爹說過,當年給了你一百兩呢,他一定會罵死我的,等我慢慢把事情告訴他,看在銀子的份上,他應該就不會生氣了。”
胡飛笑了笑:“好啊,不過你先別忙著跟他說,過兩個月再提如何?我現在不能叫人知道我已經進了京。路大叔自然是信得過的,只是我擔心路二叔知道了,就等於你們大少爺也知道了,然後霍家和其他幾家侯府的親戚也就都知道了……牽連太大!妹子先替我保密吧?”春瑛想想覺得也沒什麼,便答應了,心裡還在盤算著,過兩個月,周念家的官司說不定都結束了,自己正好脫籍,老爹那邊就更容易說服了。
這麼一想,她心情就好了起來:“小飛哥,你如今住在哪裡?教到時候要去哪兒我你呀?”
“就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法華寺處面有個寶府巷,你還記得麼?敘哥兒在那裡賃了個院子,我就挨著他們住。你去了,只管說是我胡二爺就行。”
胡二爺?春瑛瞄了胡飛一眼,抿嘴一笑:“小飛哥如今也當爺了?”
胡飛也笑了,遲疑著,抬手叩了她腦門一下:“頑皮!我怎麼不能當爺?! ”心裡卻著實不是滋味……
春瑛根本沒察覺到異樣,還覺得胡飛跟自己很親近呢,兩人又說了一番話,忽然聽到外頭傳來馬車聲,振起簾子一角往外看,原來是四房的人收到訊息後終於回來了。眼看著他們走過自家宅子,春瑛覺得時間不早了,便問胡飛接下來打算做什麼。胡飛沒落回答,只是叫她先回家,然後當作沒見過他,等他把手頭的是辦完了,就會大大方方地上門拜訪。“到時候我還要送路大叔一份厚禮呢!說不定你爹孃會把那當成是聘禮,二話不說就把你許我做老婆了。”他帶著幾分調笑的意味說。
春瑛卻撇撇嘴:“小飛哥,我發覺你出去幾年,卻學壞了,居然全我開起玩笑來!”
胡飛笑笑沒說什麼,兩人又再說了幾句話,才互相告別。春瑛觀察到車外沒人經過,便悄悄兒溜下馬車,跑回家裡去了,過了不到不到半個時辰,便聽到門外馬車人聲響起,透過門縫一看,原來是李敘帶了妻兒出來,重新坐上馬車,與友人的馬車會合,緩緩離去。”
春瑛回過身,吁了一口氣,再想起胡飛的話,心裡便樂滋滋的。
午後路有貴帶著妻子兒子回來,一進門便嚷著要茶水。春瑛倒了一杯水去,卻看到自家老弟滿臉通紅,正笑得一臉傻樣,吃了一驚:“這是怎麼了?小虎喝酒了?! ”
路媽媽罵道:“這小子趁我不見,偷拿了席上的酒來喝,真氣死我了!幸好沒丟人,不然我可沒臉見王家那娘們!”說罷狠狠蹬了小虎一眼,才從袖筒裡摸出兩個紅布包來,遞給女兒道:“這是王家發的喜錢,我瞧過了,是一對銀蓮子,足有二錢重呢!真真排場!當年大少爺娶媳婦都沒這麼風光呢!我打算拿它扯半匹梭布回來,給你姐弟倆做身夏衣,你喜�